风泽月瞧着她苍白的小脸,已经皱成一团的黛眉,似是非常痛苦,走到林清嘉身前温声道:“不要再说了,我吩咐十月去找师兄过来给你瞧瞧,你先去偏殿躺会儿休息。”说着,修长白皙的手伸到林清嘉面前,要亲自搀着她过去。
林清嘉已经痛的不想再说话了,眼前人影一片花白让她开不清眼前人的面容。心里不禁推开书房的门,风泽月横抱着林清嘉自门内走出来。
在门外守候的十月见此,一脸惊讶:“少主?”不是给林小姐授课吗?两人怎么这般亲密地抱起来了……
风泽月淡淡地瞥了一眼十月,薄唇微抿:“去请师兄来偏殿一趟。”言罢,抱着林清嘉头也不回地朝偏殿走去。
徒留十月一人在风中凌乱。
天啊!少主终于开窍了,接近女人了!虽然他内心对林清嘉还是颇有微词,但只要是少主喜欢的,他做属下的定会全力支持撮合嘛!
十月越想越激动,等九月任务完成回来,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也不会抱怨众多暗卫之中没有一个女人了,有少夫人陪她了。
十月一个闪身,消失在书房门外。
……
风泽月动作轻柔地将林清嘉放在了偏殿内躺着,为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就要去出去。
“等等!”似是察觉到风泽月就要离开,林清嘉声音生硬的自身后传来“咳咳,你……你先把外袍脱了再出去。”
风泽月一脸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林清嘉。
“你衣服脏了。”林清嘉脸色涨红,有些尴尬的垂着脑袋。
风泽月顺着林清嘉的目光看去,原本洁白无尘的外袍已经染上了殷弘,带着片片血迹,尤其是腰间。
风泽月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风泽月转身,眸光看到林清嘉仿佛尴尬似的垂着脑袋,原本无措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轻笑一声,觉得如今来了葵水的林清嘉与平时相比,分外温婉可人。踱步到桌前,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眼前的人儿道:“瞧着你气色差,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师兄稍后就来,我已经吩咐十月去找他了。”
林清嘉点点头,接过风泽月递来的茶水小口喝了下去。
接过林清嘉喝完的茶盏,风泽月就在床榻旁守着林清嘉。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话本子,抬眸问道:“要听故事吗?”
林清嘉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心道风泽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风泽月翻开话本子,坐在床榻旁为林清嘉读起了故事来。
他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温润中带着明朗,明朗中有着灿烂。如同九月的秋阳从身后慢慢照耀而来,像是一团散着温暖的日光。
“一日,家中的丈夫发现原本一同散步的妻子,突然不见了。找了好久,终于在他府中的墙头上找到了,丈夫大急,生怕妻子摔下来,不禁大声问道:娘子,为何要坐在墙头上?”风泽月瞧着躺在床榻上的林清嘉,声音顿了顿。
“嗯,怎么不讲了?妻子是怎么回答的?”林清嘉正听到尽兴处,疑惑地抬眸看着戛然而止的风泽月。
看床榻上的人儿似乎没有先前那般痛苦了,风泽月顿时松了口气。
放下手中的话本子,风泽月眸光闪过一丝戏谑,轻声问道:“你猜他娘子会说什么?”
林清嘉闻言,明媚的眸子眨了眨,有一丝不确定道:“那人家中出了盗贼?”
风泽月摇了摇头。
“看风景?”
风泽月又摇了摇头。
“摘花?”
风泽月再次摇了摇头,都要被林清嘉的答案给逗笑了,想不出平时这么机灵的丫头也会有这一日脑袋不灵活的时候。
瞧着风泽月面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林清嘉没好气地道:“师父,你可真是疼我。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开欺负我!”朝着风泽月翻了一个傲娇的白眼。
咳咳,风泽月隐了笑意,悠然出声:“好了。告诉你答案就是。那妻子答道:因为以前先生常说,做人莫做墙头草。所以,那妻子想爬到墙头上瞧瞧,墙头草到底是何模样……”
林清嘉被这答案给惊呆了,只能配合着干笑两声。
无趣!
明明是盛夏,她躺在床榻上盖着一层锦被还觉得分外冰凉。
呵呵,这个笑话好冷……
被十月请过来的素问已经走到了偏殿门口,听十月说似是林小姐身体又出了问题。素问被吓了一跳,以为又是先前的见血封喉的问题,急匆匆扔下手中的药方随十月来到了这里。
素问面色疑惑,听着自殿内传出的喜悦的笑声,这也不像个生病的人啊!想着,抬手推门走了进去。
推门而入,十月也跟随在他的身后。
原本殿内正谈笑风生的两人都扭头朝他看去,素问眉头皱了皱,瞧着风泽月衣衫上的血迹并不出声,只是周身的气息又冷了不少。
身后的十月看到自家主子衣衫一片血红,不由得惊叫出声道:“少主!”
风泽月知道他们误会了,抬手打断十月的话,声音温润如玉,开口解释道:“我无碍,这不是我的血。师兄还是先给我的……徒弟诊脉吧?”
素问与十月闻言,同时松了一口气。
素问从古铜色木质的药箱中取出了诊脉用的银线与纱布,走上跟前为林清嘉诊脉。
林清嘉尴尬的把脑袋都蒙在了锦被里,只露出一节洁白的皓腕。
素问把脉了片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