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逸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就发觉一袭黑袍的神秘男子站在床榻前,一脸有趣的打量着自己。
“你是何人?”南灵逸虚弱的躺在榻上,单手抚上了敞开的心口,那里好像不痛了。
神秘的黑袍男子似乎知道他会这般开口询问,声音凉凉的道:“本尊当然是救你的人。”
南灵逸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中的锦被,来人并不打算告知他的身份,当然他也不会蠢得相信他救自己毫无目的。
神秘的黑袍男人似乎也没打算让他相信自己,瞧着南灵逸苍白的面容,复又开口道:“天生心疾,皇家贵胄,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真是可悲……”
南灵逸垂眸,掩住眸中伤痛的神色,清润的声音中隐隐有一丝愤恨:“不劳阁下挂心!”
黑袍男子长笑一声,忽略南灵逸的愤怒,宽大的袖袍向床榻上的南灵逸席卷而去“小子,这苦心丹就赠与你了,对你的心疾大有脾益。不过本尊奉劝你一句,要想活命,还是早早离开皇宫吧!”
南灵逸垂眸,眸光恍惚地打量着神秘的黑袍男子抛到他面前的一**紫金色的琉璃丹药**,面上的苍白掩住了他心中的犹豫。
回过神儿时,给他丹药的黑袍神秘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窗棂上的雕花窗半掩着。
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紫金色的琉璃丹药**,**身上神秘复杂的文字让南灵逸平白的生出了几分诡异之感,他是服用还是不服用?
久在皇宫里长大,南灵逸不是没有见过宫里的肮脏与阴谋,天下没有平白无故免费的午餐,南灵逸当然不相信神秘的黑袍男子会这般好心的帮助自己稳住心疾。
但他有的选吗?
那神秘的黑袍男子说的不错,他天生贵胄却患有心疾,这将他早早的提出了皇位竞争之外。从未某面的生母早逝,得不到父皇宠爱,在诺大的宫里也不过是任人欺凌的破落皇子罢了!
或许是南家皇族天生的野心与**,南灵逸并不愿意自己这一生就这样简单的划上了句点。他想要得到一切,想要有资格竞争皇位,首先就是医治好自己最大的缺点——先天心疾。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外日影西斜,月上梢头。
二皇子宫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映着漆黑的暗夜显得格外可怖。
躺在榻上的南灵逸恍若是睡着了,他紧紧地闭着双眸,指尖还在轻轻颤抖地紧紧握着那**丹药。
须臾,他突然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眸光一闪而过的决绝。
指尖轻轻挑开那**精致小巧的丹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扑鼻而至,甚是苦涩难闻。
南灵逸清淡的细眉紧紧地皱着,仰头,吞下了那粒丹药。
就让他赌一次吧,若能活过来,他定要将他该得到的一一讨回来!
翌日,宫中侍卫震惊的发现二皇子府中上下百名宫人惨遭杀害,二皇子昏迷不醒。此事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一般的传出了宫外,天下皆惊,整个帝都都笼罩着一层诡异沉闷的气氛。
倾云帝得知此事,暴怒不已,下令刑部彻察此事,闹得人心惶惶不已。
第二日昏迷一日的二皇子终于醒了,恳求倾云帝允许他出宫建府,做个闲散皇子。或许是倾云帝心疼自己的皇儿受了诸多苦楚,经不住二皇子的再三请求,也就答应了他出宫建府,另下旨昭告天下,封二皇子为倾云逸王。
至此,二皇子也就是逸王殿下专心在宫外养病,不问世事。
思绪恍惚,如今已经十年之久。
南灵逸瞧着十年之后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容颜依旧的神秘黑袍男子,心中有些发冷,但还是开口问道:“阁下当初为何助我?”
神秘的黑袍男子凉凉的嗤笑一声“逸王还真是如此执念,既然你想知道,本尊告诉你又何妨?”
黑袍男子苍白的大手中悄然出现了一枚金色火云样式的令牌,朝南灵逸扬了扬:“这下,可明白了?”
“夜枭令!”南灵逸震惊的退后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瞧着神秘的黑袍男子手中的金色火云样式的令牌。
“桀桀,逸王殿下知道就好。本尊还是奉告你一句,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安分的待在逸王府中吧!”神秘的黑袍男子将令牌收回广袖中,瞧着南灵逸的面色,也知道无须多言了。
南灵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又不甘地问道“你是父皇的人?那十年前你救我也是父皇的旨意?”
神秘的黑袍男子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此时知道答案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南灵逸心内五味杂全,甚是苦涩。
这么多年以来,是心内的不甘支撑着他度过难熬的日日夜夜,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是不是哪里出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离开了皇宫,并不是单纯的认为离开了父皇的掌控。但同是父皇的儿子,为何他连一次竞争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如今自己重现出现在朝堂面前,父皇竟然又担心自己抢了争夺权位的机会,派人来通知自己安分守己?
真真是他的好父皇!
南灵逸有些挫败的跌坐在案牍前,拂袖一把推翻了方才整理好的一幅幅画卷,黑白的瞳孔一片血红。
帝师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阴恻恻的道了声“逸王殿下好自为之”便闪身消失在书房内。
瞧着帝师离去的背影,南灵逸颓废的面上突然一片平淡。
那双红色的血瞳尤为瞩目,南灵逸缓缓弯下腰神,捡起地上散落的一幅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