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意气用事的帝王是不合格的帝王,李渊的心胸与气魄比起秦王李世民来差的太远但他的确算得上一个成熟的帝王,否则怎么可能以一隅之地入主中原君临天下?他之所以咬定玄甲军是叛逆不松口只不过是因为李廷昭的建议来的太突然让他从感情与心理上难以接受罢了。
李渊拂袖而去留下李廷昭一个人在太极殿外的走廊上发呆。
呆立半晌后李廷昭转身离去,他还要准备一下晚宴为血战归来的侍卫队员接风。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他按照后世特种部队的训练模式打造皇城侍卫队,期望在将来的某一天这支战力强悍的部队能发挥出人意料的作用,为此他不惜泄露后世一些冶炼技术为每个人的作战特长与风格量身打造使用的兵刃,并精心安排他们潜入突厥人后进行实战演练积累战斗经验,只要能活着回来,他们就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肖默轩带领一百人过河在他的预计中能活着回来的不过一手之数甚至更少,如今居然有近半的人通过了考验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他在策划一个击溃突厥人的行动,皇城侍卫队存活的人越多,行动成功的可能越大,这一战不只关系到唐王朝的生死存亡更关乎汉家苗裔能否传承下去。
如果他策划的行动失败,那么华夏民族或许会被逼上绝路,传承千年的古老民族会步上其它民族的后尘fēng_liú云散不复存在。
李廷昭不是赌徒,但他不得不赌,因为他手中的筹码不多。如果不赌,唐王朝的败局已定,汉家儿郎被异族人奴役的命运几乎不可更改,他纵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而秦王麾下残存的玄甲军是他整个军事行动的核心,没有玄甲军,就没有行动计划,没有玄甲军,整个华夏将再次陷入黑暗世纪。
“来人”回到住处的李廷昭对门外道“去请内侍总管前来,就说李廷昭有请”
李廷昭的住处就在皇城之内一处名叫新殿的偏远宫殿,说是宫殿其实也只是一处小院,一栋不大的小楼全由青砖彻成,小楼前后两处空地由砖墙围成两个院子,前院正中间栽有一株腊梅后院一处柴房,两个老去的太监负责打扫卫生,一个厨娘照顾李廷昭的生活起居。
李廷昭坐在小楼底屋正厅内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正厅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书桌两把椅子,房间两侧放置两个书架,仅此而已。
正午之后,之前为李渊禀报的中年太监步履匆匆的赶到小院外叩门求见的响动惊醒了闭目午睡的李廷昭。
“内侍大人”李廷昭未与中年太监客气寒暄,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有一事相求”
“供奉有事相请但请示下”中年太监也不气恼,眼前之人虽然是一介白衣可也不是他惹得起的人“如能办到必不推辞”
“我需要内侍大人动用皇家秘探去找一个人”李廷昭道。
“找谁?”中年太监道“可有姓名?住址?”
“一个女人”李廷昭道“找到她,带回来见我”
玉门关外,马迷途上。
一轮明月孤悬天外,它的光辉盖过了璀璨的星光,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一片荒凉的戈壁滩上泛起阵阵银灰色的光芒。
夜风习习月华凄凄,一人一骑静立戈壁滩上,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拖出很远。
江蔚然负手立在戈壁滩上望向东方,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密林沼泽,穿过了沟壑山峦落在隐藏在无尽黑暗中的玉门关上。
西出玉门关,两眼泪不干,四年前他带领同袍们西出玉门关时流的不是泪,他们流的是血!
秦王兵败玄武门,尉迟恭、程咬金、柴绍、李靖、李世绩、秦琼、薜万仞...一干悍将跟随秦王魂飞渺渺,却独留下玄甲军一群孤魂背负叛逆之罪残存人间不容于国有根难寻,有家难归。
塞北苦寒之地千里不见人烟,雪山之下牛羊成群炊烟四起的景致已不复得见,异族人大举南迁,中原腹心之地已是处处峰火遍地狼烟。
江蔚然心情惆怅闭目叹息,自己空负一身神鬼莫测的杀人之技却投国无门杀敌无路,难道玄甲军一众悍卒真的只能留在域外坐看胡骑踏破汉家江山?
昔日逃出生天的同袍今安在?还有几人会跟随自己再度入关征战沙场?
江蔚然催马前行,在疏勒河畔诛杀咄哥的五千征粮部队后他日夜兼程丝毫不曾停留的东来,如今马迷途驿站在望,就不知道上面还有没有玄甲军的同袍在驻守?
夜色已深,一夜赶路的江蔚然牵马走近驿站,熟悉的栅栏熟悉的房屋,屋内一灯如豆却没有人,人去哪儿了?
一阵凌利的啸声破空而来,一道闪亮的银光急斩而至,兵刃未临体杀气已掀起江蔚然的头发在空中飞舞。
“凌风,你的槊法又精进了”江蔚然静立不动任由长槊向他颈项橫切而来“看来这四年你没有偷懒”
“校尉?”长槊在斩上江蔚然脖子的刹那间陡然停住,岳凌风脸上泛起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叫“你回来了?”
“当然是我回来了”江蔚然微笑着回答“我说过,四年左右我就会回来,你知道我从不食言”
“好,很好”岳凌风收回长槊挺胸吸气右脚向前踏出一槊刺出。
长槊隐带风雷闪电般刺向江蔚然胸腹之间,江蔚然牵马的姿势不变,在槊刃临身之际飘身而退仿佛化身为一片树叶被长槊带起的狂风吹走。
岳凌风再次跨步突前双手举槊过顶挽出一个圆圈斩出,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