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电话那头也传来好一阵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得十分真切,听得出来,孙峻山现在的心情非常好。“……小高不在他那里,那边喝酒的都是魏鸿林的老弟兄,小高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们去也没什么意思。……我和大堂服务台还有楼层服务员都打了招呼,小高一回来就告诉我……好,好的。那么,就这样,我收线了。”

电话刚刚挂断,关铭山脸上的笑容便没了踪影。他木着脸,眼神停留在墙壁上某个地方,只把手机在手里来回颠倒着,天线抻出来又按回去,手机盖开阖得啪啪响。

高劲松出了会儿神,站起来走到床头,拿起了床头矮脚柜上的电话,犹豫了很久,才慢慢地在键盘上拨拉了几个数字。但是他几乎马上就把电话听筒给撂到电话机上。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拿起了电话听筒,就象手腕上挂着铅块一样,生硬地在键盘上用力锨着。

电话那头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喂!”他听到孙峻山的声音,嗓子一下就干涩起来,只咕哝了一句“孙总”,就说不下去了。

“喂,您是哪位?”孙峻山在电话那头问道。透过话筒,高劲松模糊地听见有人在大声地说话,似乎又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孙峻山高兴得连电话都没掩上便大声地说,“告诉他,赶紧告诉他,别再东一头西一棒槌地找饭碗了,下周就去省城报到。……记着让他带上几瓶好酒,不然别说合同,我连门都不让他进!”那说话的人乐呵呵地应了一句。“喂,您哪位?我这里正忙得四脚朝天,要是您的事不急,我回头给您挂过去。”这话是对高劲松说的。

“我是小高。”高劲松艰难地说道,“高劲松。”

孙峻山立刻便笑了:“我正到处找你哩。和沁园的合同已经正式签下了,你和关铭山把武汉那边的事了结后,下周回省城报到。急忙之间寻不到个合适的落脚地方,俱乐部还是先把省城的温惠大酒店作为基地,你们回来时先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俱乐部的小车去接你们,一切都等你们回来再说……”

“孙总,我……”高劲松嗫嚅地说道。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话说圆泛。

孙峻山马上打断了他:“小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俱乐部也有章程,绝对不能教你们这些老队员吃亏,即便是教练组为了球队明年的成绩而作战术上的调整,俱乐部也会对你们区别对待。……你等一下。”他似乎在电话那头忙着什么事,再说话时又是一个好消息,“去济南的飞机票已经买到了,我明天就去找郑指导,把他请出来发挥余热,哪怕是生拉硬拽,他也不能半道上丢下咱们不管……”说着就又笑。

高劲松苦着个脸,咂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他还是觉得应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孙峻山,要是孙峻山挽留他的话……嗨,那就把钱还给武汉雅枫,自己和关铭山一块儿回省城。甲a和甲b只是差个字母罢了,到哪里不都是一样踢球?何况他在武汉雅枫最多捞个替补的板凳坐,回新时代的话,那可是铁打的主力,两下里比较,他也不算吃亏。就这样定了,只要孙峻山挽留他,他就回省城去踢甲b。

“这么说你已经应承了武汉雅枫?”现在轮到孙峻山沉默了,良久才在电话那头说道:“这是好事,能进武汉雅枫这样的甲a俱乐部肯定是好事!可惜啊,我原本还盘算着要是郑指导不乐意再回来,我就请尤指导……”说着话已经换过了口气,“尤指导也是个好教练,在成都那阵,他就拐弯抹角地想挖你的墙脚,来来回回探过好几次口风,你跟着他也是好事,更别说你现在是甲a球员了——努力点,在甲a里混个名堂出来,我脸上也有光彩!你可是我带出来的兵!……”就又说了好些勉励的话。

从头到尾,孙峻山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这不禁让高劲松暗暗地松了一口大气,但是又不免有些怅然,难道他在孙峻山眼里就是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新时代俱乐部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放他走?

“不放你走,那能说得通?”关铭山掐着烟卷吞云吐雾,无所谓地说道,“你和新时代俱乐部又没合同,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新时代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孙总当然不乐意你走,但是这话他能说得出口?你去的地方可是甲a的武汉雅枫,他不能拦着你;要是你换家甲b俱乐部,你看孙总让不让走!只怕人还没走,腿都教他打折了。”想想这话说得不大合适,又改口说,“只要你敢说另寻了一家甲b俱乐部,他一准先喷你一脸唾沫星子,然后喊郑指导罚你去绕着省城跑二十圈,把腿跑细了再说。”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高劲松也笑了。孙峻山的臭骂还有郑昌盛的处罚他都领教过,虽然没有关铭山说得那么夸张,也差不了多少。他对关铭山说:“你看,要是孙总早来这个电话的话,咱们……”

关铭山立刻一叠声地打断了他,笑骂道:“去,哪里凉快哪呆着去,我在甲a里呼风唤雨时你还穿开裆裤哩!——你也别太高兴,甲a的水可不是乙级联赛能攀比的深浅,”他上下打量了高劲松好几回,咂咂嘴,就又说道,“你得有长期坐在场地边看比赛的准备。”

高劲松点点头。这话他最喜欢听。即便是坐在场地边也成,这总比坐在看台上看比赛要好吧。

魏鸿林的婚礼并不象他说的那么隆重,高劲松原本还盘算着在婚礼上多认识几个新队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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