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开手起身,秦政转身行至一边,背对着安若凤道:“走吧,朕今日放过你了!”
不知秦政为何突然有这样的变化,但安若凤却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因此,听到此言,也无暇质疑其他,起身快速离开。
看着安若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秦政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放开,大声的吩咐:“将皇后用过的、沾过的东西统统擦洗三遍,不能擦洗的,全部焚烧。”
宫人们自知皇帝素来喜爱干净,因此,未等秦政吩咐前,早已将准备好了清水。但未曾想皇帝这样吩咐,因此小声询问:“皇上,娘娘亲手为你绣的那件锦被也……”
头也没回,秦政一边朝书房走,一边说:“烧了,以后关于皇后的事情,暂时不必向朕汇报。”
众人愕然,不知一向紧张皇后的秦政为何如此,而知情的太监总管福元则轻轻的叹了口气,摇头喃喃自语:真是作孽啊!过了今夜,皇上心中的这个结,恐怕再也不易解开了!
遥望着漆黑的夜空叹息了下,福元转身训斥宫人手脚快些。
夜色渐厚,回到宫中,安若凤越发觉得这宫里不是自己能呆的地方,因此在心中筹谋着,无论如何都要回到现代,即便回归无望,也要摆脱了现在这躯壳,离了这宫殿。
守在旁边的流苏看着安若凤慎重的表情,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小声询问:“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瞥了流苏一眼,安若凤默默地摇了摇头,并未打算将自己的心事告诉旁人,尤其是这种身份复杂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今日夜里她被面具人掳走的时候,恍惚间看到过一个人影在背后出现,而那人的身影,像极了流苏。而且今日她回来后,流苏一字未提夜里的事情,倒叫她心生疑虑。
见安若凤并不信任自己,流苏也知道多言无益,因此便住了嘴,默默的陪在一边。
想起今日和端王以及秦政的种种,安若凤便不能安睡,因此便和流苏闲话家常。
“流苏,你今年多大了?进宫几年了?”
“奴婢今年十五,十岁那年家乡大旱,爹饿死在路边,娘为了活命,把我送进了宫。”想起往事,流苏一脸哀伤,甚至还滴了几滴眼泪下来。
分辨不出流苏话里的真假,安若凤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流苏都未再听到安若凤说话,偷偷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见她闭着双目,因此起身轻手轻脚的将床帏放了下来。
只等床帏遮住所有的光芒,安若凤才骤然睁开了眼睛,转头认真的看着流苏映在帐子上的身影。
时间不知过了过久,就当安若凤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见流苏偷偷摸摸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推开窗户爬了出去。
见到这种情况,安若凤微微蹙眉,起身紧跟着她的步子追了出去。
只见流苏穿过狭长的宫道,然后在一座亭子前停了下来,等看到里面的人后,飞奔了过去。
因为害怕被发现,安若凤只能缩头缩脑的躲在假山后,竖着耳朵仔细的听他们谈话。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关于他们的谈话,安若凤开始听的不是很真切,可是等她真正听到了流苏的对话后,脸又唰的一下红了,有些挂不住。
原来流苏深夜外出是为了会情郎。说的全都是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
话。
坐在亭子里,流苏望着安若凤所在的方向,对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人笑笑,故意问:“阿宽哥哥,你想不想我?”
站在她对面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很快会意,马上回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听到这话,流苏微微蹙眉,然后接着说道:“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刚刚我们不是还见了。”说完,流苏伸手指了指安若凤藏身的地方。
对面的人明白她的意思,转身将她拥住,小声地在她耳边说:“王爷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流苏闻言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安若凤所在的位置,然后大声责怪道:“为了让你高兴,我今夜特意出来寻你,没想到竟碰到了皇后娘娘,我擅离职守,娘娘肯定会治罪的。”说着,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躲在假山后的安若凤听到这话,才惊觉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还以为流苏和面具人有什么关系,原来真的只是恰巧碰到罢了。
得知了真实的情况,安若凤才将对流苏戒备的心理放松了一些。蹲在假山后等了好久,都没见流苏要回宫的意思,安若凤渐觉不妥。因此,趁亭子里的两人情正浓、话正多时悄悄的挪动了脚。
站在亭子里,流苏用余光撇到安若凤离开,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收回。起身对着身边的人说:“皇后娘娘对我起疑了。”
见对面的人蹙眉,流苏才解释道:“自我到皇后娘娘身边以来,她就对我百般不信,尤其是今夜,她和主子说话的时候明明看到了我,回来却未问,可见是心有戒备。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所以才不得已才和你演了刚才那出戏。”
说完这些,流苏才问道:“主子让你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主子今日让我来,就是让我告诉你,他也看到了你,这件事情让你自己解围。”说着,那侍卫打扮的人停了下来,然后笑道:“主子说你今夜的事情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