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喝下。”
我再勺了一勺,喂过去。就这一勺一勺的喂,药很快见了底。
我再让六哥漱口,看到蜜饯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他,六哥一向不喜欢吃甜的。
他看我一眼,摇摇头。
“姬小姐,孤已经无事,你不要自责了。”
姬瑶的眼圈立时便红了,“如果有个万一,叫我...”不过,很快就收住了,“殿下,你好好休息,我爹一定会很快有捷报传来的。”
“嗯,孤等着。”
姬瑶站起来,笑着压低声音跟我说:“你要不要到我那边去洗洗?”
我听她这么说,赶紧抬起手嗅嗅自己身上,的确是好几日都这么奔波,汗流出来就沾在身上。然后又没有好好梳洗过。我是想洗洗,可是干嘛去她那边。
“这里靠近沙漠,水虽不是太缺,但也不能随意多用。每个人都是有份额的。只我那里稍好些,还是洗畅快些舒服。”
六哥这里也不缺水,可我总不能大刺刺在这里沐浴。四哥跟五哥那里恐怕没这么方便。
“多谢姬小姐想得周到。”
“你去吧,我替你一会儿好了。”
,我们虽然是压着声音在说,可是他练武的,应该听见了。果然,他微微点头。
姬瑶走到门口,吩咐贴身侍女带我过去。
姐姐,你可不能怪我,我这一身尘啊、土啊的是得洗洗,味道都不好闻了。
我拿上自己东西,到姬瑶的帐子里洗了头,洗了澡。然后披着头发回四哥五哥那里。
我刚坐下擦头发,小柳就找来了,说六哥让我过去。
“姬大小姐不是在那里么?”我走到门口说。
他不说话。
“我等一会儿再过头发擦到半干,把衣服晾上。既然水有份额,我干脆用洗澡水把衣服搓了。那个侍女倒是说要帮我洗,可是,我同姬瑶又不是闺中姐妹,怎么好使唤她的贴身侍女。于是自己动手,只是不知道洗得干不干净。想不到上头都有汗水干了留下的盐渍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等我把头发晾干,再过去,姬瑶已经不在帐中了。六哥靠在床上,看着门口,“你怎么这么拖拉?”
“我头发没干,又晾衣服呢。”
六哥狐疑的看我两眼,“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有意避出去这么久。”
“姐姐叫我来,我怎么可能给别人制造这种机会。女孩子本来天生事就多些,你看我头发还有点潮乎乎的呢。”姐姐叫我来,我哪可能给姬瑶制造机会。
“老四老五那里的确是紧巴巴的,单身汉,又没有人收拾,估计跟狗窝差不多,你也不必住那边了。在这大帐旁给你搭个小帐篷,住着也舒服些。”
“还是算了,我住那边,还可以替他们收拾一下。有些事我可以学着做。我住这边不好。”
六哥想了一下,“好吧,先这样。”
“你今天觉得好些么?”
“嗯,睡了一下好多了。”
“四哥呢?”
“我让他去看看伤兵,别整天拘在我这里。”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若凤,你这次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姐姐说让我替她来照顾你,我方才已经托送物资的人回去报平安了,省得老爷跟姐姐挂念。我杵着军营里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你好了我就回去。”六哥大帐里只有勤务兵,我还能派些用场,他好了我还留下来做什么。
六哥蹙眉:“难道你不是自愿来的?”他捏着我的脸,“你累到都虚脱了,还拿琳琅当挡箭牌。你要几时才肯老实面对自己的心?想回去,行,不过挪不出人手送你。”
我把他的手拔下来,“不要老捏我的脸。”我不会下回跟着送军粮的回去么。
“我不出声,可没人敢捎带你。”
“你不是说有些东西你可以学么?我来看看,你学点什么好。”
我说的是洗衣服、收拾房间。
“厄,你就别为这个操心了,每天操不完的心,别浪费在我身上。”我好心的说。结果换来他瞪我:“我这是为自己操心呢。”
屋里没别人,我把用缎带绑的头发散开。
其实,我能做的也就是端茶送水这类简单的事,其他的事还是有勤务兵做的。
我知道小柳常常就在大帐外,可是,我只能在大帐里呆着。有人来的时候就坐到屏风后面。姬瑶每日也要过来,看看问问坐坐。我看出她眼底有不甘,但忍着。不想去揣测她是以什么心在看待我,我只当没看见她的不甘。
从大帐用过晚饭回去,就替四哥五哥收拾屋子,洗洗衣服。
每日勤务兵都会从大帐给我提一桶水过来,足够用了。四哥跟五哥都说是沾我光。
这天过了半个时辰的限制众将领还在同六哥说话。四哥进来轰人,都识趣的走了,只有魏先生留下了。他是四哥不能轰的人,我从屏风的缝隙里看到他摸摸自己鼻子,说声“先生,殿下还没复原呢。”然后出去。
这小半个月,六哥的伤势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虚弱,不能正常理事。我,就在这屏风后,隔屏听了半个月的军事会议。勉强知道一些当前的情势。
目前陈将军在南线作战,姬将军率部与敌人周旋,这个大营里其实只得五万人马左右。
“殿下,方靖德就是不上当,入不了包围圈,咱们这一两个月的谋划就白费了。”
“他是在找孤呢。吞不了他的十万主力,咱们年前就无法入关。而一旦春暖花开,局势将向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