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六哥,你可别养成习惯啊,回头追根索源怪我头上我多冤哪。”
“你怕什么,除了那几个老头子,谁见了我敢不当做没看到。至于宫里,那就更没人能管到我了。”
也是,宫里虽然有太后太妃,但一来不是亲的,二来也没养过他一天,的确是没人敢说他。何况那些人在北宫给整得跟惊弓之鸟一样,能有今日的富贵尊荣,全凭了六哥。
“那岂不是真没人管得了你了?”
“有啊。”
“谁啊?”
“你啊。”六哥一本正经的说。
我瞪他一眼,“别没正形。”当皇帝也怪可怜的,不过是出趟门就兴奋得没边了。想想从前哭着要跟他出门,现在反过来了。
车在陈府停下,陈夫人出来,就见六哥从马车跳下来,笑吟吟的说:“陈夫人,不请自到,蹭饭的来了。”
陈夫人楞了下,瞟我一眼,意思你咋把这尊大神给我带来了,口里却忙说道:“蓬荜生辉,蓬荜生辉。”一边叫小丫头,“快、快,叫老爷出来迎接贵客。”
六哥施施然抬腿就往里走,“如此倒是我们打扰你们夫妻团聚了。若凤,我们吃了饭就走啊,别不识趣。到底什么拿手好菜啊?勾的我们家这个嘴刁的御膳都不吃,往你家赶。”
陈夫人挽着我往里走,“哎呀,就是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您来了,妾身都不知道拿什么招待。”
“就你的拿手好菜呗。”
陈将军满面疑惑的被下人叫出来,刚走到二门看到六哥脚下不自禁就停了,嘴张了张,然后唤了声:”六爷!里面请!“
陈夫人这才逮着机会问我:“怎么回事啊?我们老陈还说正好你来,回头商量个可行的法子呢。军中的光棍可着实不少。以后最好能每年来这么一回鹊桥会。”
“这个啊,得你家老家跟六爷商量去了。至于今儿嘛,六爷说他在家里憋坏了,要出来散心,了解民情。”
陈夫人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说是之前怕冷了就没下锅,现在来了贵客搞得她有压力。
我一边帮她鉴赏起锅的菜,一边说:“我就不是贵客啊。”
“我还真没把你当客,咱们说话投缘,跟自家姐妹一样,可堂上那位不一样,他一句话...唉,你用筷子啊。”陈夫人放下铲子,来拍我的手。
她做的其实就是几样家乡菜,挺开胃的。
“你不知道,我方才一紧张,差点把叫老爷出来迎接贵客说成了叫老爷出来接客。”
“噗!”我忍不住喷笑。陈夫人,你太有才了。陈夫人跟陈将军是青梅竹马,一个住坡上,一个住坡下,从小一起长大的。陈将军又是孤儿,从前很受了陈夫人家的照顾。所以,陈夫人一直没有生养,才会没有婆母干涉,他也一直没有纳妾。
几样菜做好,陈夫人亲自拿托盘端出去,陈将军赶紧把六哥请过来坐。也是本来不当同桌,如果陈夫人单请我,那肯定陈将军不会一起。不过,既然六哥发话说没关系,那就一起咯。规矩这东西真麻烦。
“不错,家常味吃着好。”六哥连尝了几筷子,不住口的说好。
“其实呀,是这样吃着自在。”我咬了口醋鱼,轻声说。
我挺羡慕陈将军两人的,小日子过得很是不赖。
“若凤瞧你说的,我和老陈都是苦人家出身,因此惯了屋里少些人。可背后也有人在说,我们府上一点气派没有。宫里不用说了,上回去安府,看你大嫂主持中馈,那才是大户人家的气度。”
其实,安府顶多算新贵,说的不好听是政治上投机成功晋位的暴发户。那些百年望族也是不太看得上的。不过,臭规矩也是不少。
“我就喜欢你府上,简简单单、和和美美的。”
吃完饭,不知道六哥同陈将军到书房去说什么去了,我和陈夫人闲聊。
“你是怎么把陈将军管得这么服服帖帖的啊?”我往嘴里丢颗花生米。
“这个啊,”陈夫人理理鬓发,“不足为外人道也。凭谁问你是怎么把皇上拴得这么牢的,你也答不出来的。”
我哪有拴他,明明他给我盖了个专属章。
“说什么呢?陈夫人,莫把我家若凤给教坏了啊,不然回头赐两个美妾到你府上。”六哥不知何时从回廊那么走过来,跟在后头的陈将军一听他的话脸色都白了,“皇上,臣实不敢受。”
“嗯,是不敢,不是不想,放心,朕给你做主。”六哥拍拍陈将军的肩。可怜三十出头的人,一脸涨得通红,“不、不是...”
陈夫人微一福身,“皇上一定要赐,臣妇与相公自不敢抗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不过嘛,妻要妾亡妾也不得不亡。到时美人有什么闪失,皇上可别怪。”
“这么凶悍,难道军中要盛传陈将军惧内了。”六哥边说边走过来,牵着我就往外走,“走了,若凤你还是少听点这种谬论比较好。”
“臣恭送...”陈将军这才知道六哥纯粹在打趣,松口气。
“行了,别叫得全天下都知道了。”六哥一手拉着我,一手挥挥,不一时便走出了陈府。
“六哥你不是要回去见姬少康么,我自己回家去好了。”
六哥不松手,“还要两年呐,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