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能文能武,医术超群,要六哥放人很难。
“我昨日帮他提过,不过看起来够呛。”
“算了,再找机会劝劝四弟。”
不过,正月间人来客往的很多。尤其昨日满京城的权贵豪门几乎倾巢而出给我过生辰。大嫂带着我一家一家的去走动,家中就由四姐姐带着清蕙主持中馈,谁也顾不上这事儿了。
“好累哦!脸都笑僵了。”我坐在椅子上,拉扯自己的脸颊。好容易这个正月过完了。
“你不是出了名的笑口常开么?”大嫂其实也累了,只是比我顾及形象,没唉声叹气罢了。只抬起腿,让下人捏着脚。
小丫头的手不轻不重的帮我捏着肩膀,脚下被热腾腾的水泡着,里头添加了中草药。我舒服的快睡着了。
忽然门房报宫里有人来了。
大嫂忙说快请,我睁开眼和她对视,这个时候出来,有什么事么?
“四爷触怒了皇上,贤妃娘娘已经设法去劝解了。请若凤小姐随奴才进宫,相助缓颊。”
“知道是什么事么?”马车上,我问小太监。
“奴才不知,只知贤妃娘娘去了也没用,乾元殿不放人进去,谁都不知道怎么了。”
即便再请辞,六哥也不至于被触怒啊。
我先到了秋夕宫,既然进不去,姐姐肯定不会在那里白白惹人笑话。
子珏裹得厚厚实实的,老实呆在屋里,看到我眨巴眨巴眼:“小姨!”
我墩身给她一福:“见过大公主。”
她也坐直,“免礼,看座。”这几个字吐得是字正腔圆的,然后就撒欢一样扑到我怀里了。宫宴时她软语娇憨,让六哥抱到腿上坐着,很是露脸。相反,还在襁褓中的安乐王却是黯然失色。
姐姐从外间进来,我又站起来,她不耐道:“得了,你别再拜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四哥是太医,虽然因为年轻不能进内帷,但总之是能在宫里走动,对姐姐也能有所帮助。
“到底怎么回事啊?”
姐姐屏退众人,子珏就挂在我身上,也由得她。
“我也不知道,就听人报讯说四哥在里头,皇上还砸东西了。你去看看?”
子珏在摸我毛茸茸的耳环,我把她的手抓下来,“你都进不去,我也进不去的。他们之间,是君臣,但也是朋友,是兄弟。有时候,旁人掺和不进去的。既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咱们等等吧。我也没胆去碰逆鳞呐。”
姐姐看我两眼,然后坐下。
直等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什么消息。姐姐也冷静下来,不再派人徒劳的去打探。
“四舅舅”子珏清脆的叫了一声,我和姐姐抬起头,果然是四哥。
“怎么回事?你没被重罚吧?”姐姐担忧的问。
四哥从容行礼,“娘娘,臣是被特许来辞行的。”
“辞行?你要去哪里?”
我舒口气,“四哥,你终于可以去悬壶济世了啊。”可是,我呢?
姐姐很失望,“民间有什么好的,你在太医院,研究你的药材不是很好么。”
事情已成定局,姐姐只得赠了临别的东西,看着我跟着四哥出宫,“幸好若凤你很快就要进来了,咱们姐妹也好有个照应。四哥,山高水长,一路保重。”
“娘娘和公主也要保重。”
我跟着四哥往外走,心里替他高兴。
“若凤,到时候来送四哥吧。”
“这还用说。”
四哥是在半个月后离开京城的,其时天已渐暖,他到安府拜别了老爷。五哥同我一道送他出城。眼看到了城外,我想起去年此时,正一同上京,不由慨叹时光荏苒。
到了十里亭,我们又送了十里。五哥来送,是私交也是公事,要回去复命。他们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说是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于是笑着分手。
“五哥,你回吧,我再送一段。”
五哥想想,颔首离去。
我用眼角余光扫一眼翠侬,她微不可见的点头。我便趋马又陪四哥往外走。走了几里,他催着我回去,“快回吧,千里相送,终有一别。往后老爷做寿,还有过年我会尽量回来。”
好啦,安若凤这一世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她后一世的爱情故事:
宸元四年夏,夜羽国,甲夜。
我气喘吁吁将背上沉重的男人身体推倒在床褥上,嘟哝道:“死楚煜,好重啊!吃这么多,也不怕今日洞房花烛夜把安芙压死!”
虽然我性格不拘,又跟萧辰逸他们一伙男孩自小就玩闹在一起,但是看男人身体,倒还是平生第一遭。
一颗心像兔子一般蹦跳起来,颤抖的手将姐夫楚煜的外衣解开,嘴里嘟哝道:“平日里跟小女孩似的斯文,说句话来也总是慢吞吞的,可不知安芙怎么被你骗得跟着屁颠屁颠跑?萧辰逸那般孔武英俊,行事说话多像个男子汉,偏偏安芙不喜欢!嘿嘿,相府公子算个屁,我安若凤要嫁就要嫁到皇宫里去,让二娘那可恨三角眼里黑不溜丢的眼珠子‘当啷当啷’地都掉到地上去!哈哈,白眼里的鄙夷不屑都换做羡慕嫉妒,那倒是好玩得紧……”
嘴里说着,眼前不禁出现一组幻像――当朝将军府大小姐的夫婿竟然欲要强暴小姨子的消息传出,夜羽国京兆哗然震惊,街头里巷都在纷纷谈论这桩丑闻,二娘到胭脂水粉店购物,路人指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