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举起酒杯与慕容垂一饮而尽:“我也该恭喜你,大燕国的少主继承大统之位,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掉帝号,恢复大汗称谓,较为妥当!”
“不过区区一个尊谓值得你去认真计较吗?你们汉人可以称帝,怎么轮到我们鲜卑人就不行了?”慕容垂笑着反问唐风道。
“自古尊卑有别,中原皇朝终为正朔,鲜卑作为番属之地,岂可有此僭越!”唐风据理力争道。
“何为正朔?何为番属?那是建立在绝对实力之上的,如今你们汉人皇朝自保能困难,谈何正统地位,这一点你怕要是弄明白,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们鲜卑不僭越称帝,你能保证其他人不这么做吗?不要说是我们这些外族人了,怕是你们汉人自己内部想称帝的人大把存在吧!”慕容垂清淡地反驳道。
唐风一时无语,因为这慕容垂说的一点都没错,游戏规则的维系是建立在绝对实力基础之上的,没有实力就乖乖让位,会有更强的人来制定规则。
看到唐风一时语塞,慕容垂也没有继续得寸进尺,而是见好就收:“唐兄慢慢饮用,我招待宾客先。”
说完慕容垂便拜别唐风去往其他的酒桌交谈会饮了!
“你干嘛自讨没趣?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哪能管得着,若是不服,那就开干!”刘胖子扯着猪肘跟唐风说道。
“没错,不服就干,来,敬你一个,胖子,这段时间着实辛苦你了!”
“咳,这是我的本分之事,只要你安全了,我吃喝就香了!”刘胖子咧咧嘴,大块的肉屑还夹在他的牙缝上,嘴唇尽是油腻!
晚宴过后,众大臣纷纷拜别慕容垂各自回家散去,今晚最高兴者莫过于宇文邕,可谓是志得意满,而最心中郁闷不乐的要数慕容亮了,好端端的让这宇文邕抢了功劳。
刚走出皇宫门前的慕容亮仍是不能平息心中的不悦,思前想后还是去找一趟慕容垂殿下说清楚。
打定主意的慕容亮再次折返进了宫,由于守卫都是他的士兵,所以也没任何阻拦,径直就进去了。
其实所谓的大燕皇宫,其规模就跟一个豪家府邸大小差不多,只不过建筑做功比较精细而已,跟长安、洛阳的宫殿规模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慕容亮进了皇宫大门,穿过前院走廊,便来到了刚才慕容垂设宴的大殿,慕容亮一个箭步快速地走了进去。
此时大殿内只有慕容垂一人端坐龙椅之上,旁边并没有任何侍从服侍,这是慕容垂有意为之,他只想自己好好的安静一会,可没想到这慕容亮折回来了。
慕容亮看到慕容垂端坐在龙椅之上,忙走了过来跪拜道:“臣慕容亮叩见陛下!”
慕容垂正疑惑这慕容亮怎么回来了,看到他参拜,忙回到:“起来吧,不知爱卿折返归来所谓何事?”
“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慕容亮没有起身。
“你说,我听着呢!”慕容垂回道。
“陛下,那宇文邕是个奸诈狡猾之人,此前陛下还未归来时,其一心撺掇众臣降那慕容仁,眼见现在陛下归来就位了,他却转身故作拥护陛下,博取功劳,这种阴险小人,还望陛下有所警觉,万勿轻信了此人之言,以受其害!”慕容亮赤胆忠诚的劝道。
慕容垂听后只到是一笑略过,道:“爱卿所言,朕记下了,朕会自有分寸,多谢爱卿的赤胆建议,快些起身吧!”
慕容亮抬头看了一眼慕容垂,其听到自己的述说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反而是更加坦然淡定。
对于这宇文邕也不任何的变态,让人摸不着底,看来这慕容垂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慕容亮心中暗道。
慕容亮缓缓起身,待站立而定以后便又说道:“臣下所言句句属实,相信陛下必会有所明察,臣就此先行告退,陛下早些歇息!”
慕容亮说完见慕容垂没有发话便徐徐退去,其实他也是在试探这慕容垂,没想到龙椅之上的慕容垂真的没有一丝反应,默示其退下。
慕容亮离开大殿,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这慕容垂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没那么容易控制,把控朝政怕只是一场空梦了,所幸提前认识了这慕容垂,否则以后怎么被人捅刀搞死都不知道,今后还是谨慎些,慕容亮心中自言自语到。
慕容亮离去之后,慕容垂仍是端坐在龙椅之上,只是在慕容亮转身离去后稍稍冷笑了一声。
慕容垂怎会不知这宇文邕的为人,关于朝政上的一些事情,慕容皝早在此前就让慕容垂做了了解,朝中各重要大臣品行为人及其做事怎么样,慕容垂心中多少都有个数,他可是慕容皝特地培养的接班人!
宇文邕是墙头草不假,或许在此之前他确实想要投靠那慕容仁,但这都不妨碍他发挥作用。
若是没了这宇文邕,我还怎么去制衡你慕容亮,做你的傀儡吗?慕容垂在龙椅上自言自语道。
如今龙城的局势很明显,能左右各方的势力就只有慕容亮和宇文邕,一个握有兵权,一个率领群臣,背后还代表着整个鲜卑宇文氏。
目前的状态是两者谁也吃不下谁,两者的相争正是慕容垂统治的基础,现在慕容垂刚到龙城,根基未稳,需要平衡这两方,使他们相互制约均衡,为慕容垂培养势力腾出时间和空间,届时待慕容垂羽翼丰满之际,便是他最终实际统治这大燕国之时!
慕容垂深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