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没有在意夺心咒的失效,而是焦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皱眉不已。
“给徐小子体内注入另一枚剑元的人是谁,是和我一样对张释然不死心的七大宗的人?还是其实就是张释然自己?若是张释然自己的话,他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瞒过所有人的耳目,进阶金丹期的?若不是张释然的话,那就是有另外的人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这个人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自己哪里出了纰漏?”
感受到自己的剑元被另一个剑元吞噬,沈流云更是焦躁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自打进阶金丹以来,第一次有了事不由己的感觉。
良久,沈流云停下脚步,喃喃道:“无论是谁,都是监控着徐小子用的,看来正如我刚开始所猜测,这南辕国,一定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流云越想思维越清晰,只感觉到自己现在正在接近某种真相,某种让自己破解亢龙渊秘密,晋级元婴的希望。
之后沈流云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迈步就往屋外走去。
沈流云刚转弯到通往大厅的走廊,就见到徐善也正好从走廊对面转弯过来,两人面无表情,隔着走廊站定,就这么四目相对的看着对方。
夜色至深,四下寂寥,仙艇依旧平稳的在半空行驶,皎洁的月光从天上洒下,使得整个走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沙,满地都是月。
沈流云第一次正眼看着这个修为和他天差地别的力士,缓缓开口道:“你小子胆子倒是挺大,大难不死还不珍惜自己的小命,现在竟然又跑过来送死。”
徐善点了点头:“刚才一剑之恩,不报答你的话,我心难安。”
边说边将将袖子慢慢的向上卷起,继续道:“再说,现在你能奈我何?”
沈流云眼睛一眯,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把软剑,单手握住剑柄,倒持在身后,冷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徐善终于将袖子卷好,又紧了紧腰带,在原地蹦跶了两下,这才开口道:“天高地厚算不上,只是今日仇有机会今日报,不想错过而已。只是看着你马上就要死了,我竟然还有点舍不得。”
沈流云脸上冷笑不已,心中却是松了口气,暗道:“看这小子现在嚣张的样子,十有八九不知道自己本体是谁,也好,如此一来正好方便我行事。”
想罢,心神微动,就要传信给看到徐善之后就藏身起来的中年男子,让他出手。
就在此时,却听到徐善在那鬼叫起来,“我们奉沈家家主沈流云之命,来此办些事情,谁若阻挠坏了家主大事,等报告给家主,家法伺候。”
说罢,徐善高举手中沈府玉牌以及看不清字的通行令,在那狐假虎威起来。
此话一出,声传四野,仙艇内门房灯光纷纷亮起,无数咒骂声熙熙攘攘传来,
“找死啊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子你叫春是吧!”
“沈家家主是哪颗葱,老子还是他爹呢,额,沈家家主...让我嘴贱,让我嘴贱...”
......
更有人笑眯眯的打开房门,蹲在门前对着徐善这边翘首观望起来。
沈流云所化女修一听徐善的话语,顿时气极,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放屁,简直胡说八道。”
传信给隐藏在四周的中年男子,只是这次无论怎么威逼利诱,中年男子就是死活不愿出来。
徐善说完,见四下没有更多动静,这才收敛神色,脚步对着地面一踏,向着女修就是一冲而去,女修见状手腕一抖,手中软剑瞬间捥出一个剑花,也对着徐善迎了上去。
两者大战再次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仙艇却猛然一个剧烈晃动,直接凌空翻滚了一个大圈,包括徐善以及女修在内的仙艇众人,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人仰马翻,甚至有些人一不留神,被巨大仙艇猛然翻转带来的力道甩飞到空中,啪的一声贴到仙艇的保护罩上,脑浆鲜血糊了一大片,如同刚吸完血就被拍死的蚊子。
如此再次剧烈晃动了几下,仙艇终于慢慢平稳下来,只是往前飞行的速度也渐渐的变慢,直至停止。
众人惊魂甫定,就感觉到一大片阴影乌云遮月般慢慢袭来,再一抬头,仙艇露天的保护罩处,一个被黄色鳞片覆盖的巨大身躯在上面慢慢滑动,似缓实急的延展开来,很快就将露天处完全遮蔽。
而此时仙艇内部仿佛置身热炉之中,一股燥热难耐的气息铺面而来。
幸存的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遮天蔽日的巨大身躯,甚至都忘记了动弹。
反射着仙艇内明暗不定的灯火,布满鳞片的身躯缓缓滑动之间,仿佛一块块碎银子,煞是好看。
与此同时,仙艇速度渐渐停止,悬在半空,吱呀呀的声音从仙艇传来,其顶部的保护罩,仿佛不堪重负,一点碎瓷般的裂痕出现,然后迅速变大,很快就蔓延整个船体,随着一声如同琉璃坠地的声音响起,覆盖整个仙艇的保护罩眨眼碎成无数碎片,下雨般朝着仙艇内部坠落,有的还未落到地面,就变为点点流光,消失不见。
此时若有人从天上往下看,就能看到一个生有两个身躯的怪蛇,正将整个蛇躯牢牢的缠绕在椭圆形的仙艇上,如同鸡蛋上不规则的套了一个粗了几倍的橡皮筋。
怪蛇缓缓滑动身躯,将仙艇从中间勒紧不断的往内压缩。
而巨大的蛇头则缓缓的吐着信子,慢慢的贴近了仙艇后半部分的侧面。
仙艇刚晃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