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官道上,一支西凉铁骑正由西向东,快速奔驰...
张绣身穿白袍,手提银枪,冲在队伍最前面,他的眼眸异常冰冷,就像终年不化的积雪,隔着数丈远都能感觉到透射而出的寒气。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愤怒、焦急、恨不得立刻飞回青石城!
在他身后,紧跟着胡车儿,背负两柄铁锤,嗷嗷叫着,就像发春了的饿狼。
五千铁骑,纵横驰骋,很快跑出数十里。
终于,在临近青石城的时候,张绣抬起头,看到了目标,只见有数万曹军正在猛攻城池,他毫不犹豫的举起长枪,大喊道:“弟兄们,曹仁杀了我叔叔,杀了我们的将军,该是报仇雪恨的时候了,跟我冲杀过去,斩了曹仁!”
“杀啊...!”
五千西凉将士,纷纷怒吼起来,咆哮之声贯彻长空,以极快的速度杀向曹仁后军。
此时,曹仁和李典正沉寝在即将胜利的喜悦当中,看着一个个的士兵攀上城头,看着郑雄在生死边缘徘徊,两人喜的手舞足蹈。
就像临门一脚一样,就差最后一脚了,只要再有半盏茶功夫,青石城即告破。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却是从后方跑来一骑,喊道:“上将军,上将军...不好啦,我后军被袭,正有数千西凉铁骑向这里杀来。”
“西凉铁骑?”李典神色震惊。
曹仁先是疑惑,随即呵斥道:“胡说八道,西凉铁骑怎么跑到我兖州地界来了?你敢乱我军心,当心我砍了你!”
报信的士兵满肚子委屈,但他现在没时间解释,只道:“上将军,小的不敢撒谎,是真的,确有数千西凉兵袭击我军后方,将军请看。”
曹仁纵身一跃,跳到了马背上,朝后军的方向看去。
霎时间,他脸色大变,差点没站稳从马背上摔下来,好在李典将他扶住,他才堪堪稳住身形。
他的脸色就跟被冻过一样,完全石化。
李典问道:“上将军,你看到了什么?”
曹仁回过神,坐回到战马上,勒住马缰,喝道:“一定是洪南带兵来了,一定是他!李典,你领兵在此攻城,我调左翼兵马前去将他抓来。”
“上将军当心啊。”李典的神色很是担忧。
曹仁冷哼道:“无妨,看我怎么收拾他,我要一雪前耻!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他纵马离去。
城楼上,看到曹军军阵大乱,后方尘土大起,郑雄哈哈笑道:“弟兄们快看,我们的援兵到了,援兵到了,杀啊!快把敌人全都杀退!”
闻言,所有的士兵都朝远处看去,见到曹军大乱,援兵到来,他们信心高涨,士气又攀升到顶点。
原本城楼都快守不住了,这一变故,又让战局稳定了下来。
曹仁带着五千精兵赶到后方,抬头一看,他彻底懵了,杀来的真是西凉铁骑!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西凉铁骑怎么就跑到兖州地界来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这支铁骑异常凶猛,在短短的半柱香内,竟然连续冲垮好几个方阵,后军的五千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溃不成军。
他不再迟疑,长剑一挥,喝道:“杀过去,拦住那伙贼军。”
随即,他带着身后的五千人发起了冲锋,攻向张绣大军侧翼。
张绣唰的看来,一眼就锁定了曹仁,他脸上愤怒的神色更甚,挺着长枪大声喊道:“众军听令,曹仁在那里,跟我冲杀过去!”
“将军有令,不管其他,直取曹仁!”胡车儿也怒声咆哮。
数百铁骑聚集了起来,紧跟着张绣、胡车儿,冲向曹仁。
在他们眼中,看不到任何惧怕的神色,只有愤怒、兴奋、嗜血,即使以一人之力独战百万大军,他们也无所畏惧,脑袋里只浮现出一个字,那就是---杀!杀尽一切!
张绣死死的盯着目标,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曹仁从眼皮子底下跑了。他此来是非取曹仁性命不可!谁也无法阻挡。
“曹仁,受死!”
距离敌军还有十几丈,张绣手上的长枪就已经举了起来,直指远处的曹仁。
曹仁也发现了张绣,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准备擒贼先擒王,先把张绣给斩了。
两军很快碰撞到了一起,西凉兵只有五百,曹军有五千,但曹军皆是步兵,而西凉兵却都是骁骑,两军实力很难说得清。
曹仁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提着长刀,与张绣战在一起。
战马交错间,曹仁一刀挥出!
铛!
张绣一脸轻藐的神色,长枪猛的一抬,击打在曹仁的刀刃上,一股无与匹敌的力量,将曹仁的长刀猛的弹开,就像触电了一般,十分迅捷。
曹仁原本还满不在乎的,但一交手才知道,对手不简单。
他不敢大意,回过头,勒住马缰喝问道:“来将何人?报上姓名!”
“杀你者,张绣是也!”
一骑一枪,再次向他冲来。
曹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竟已渗出血迹;刚才那一招碰撞,让他手心发麻,针扎一般疼。
心有余悸,他赶紧调转马头,向另一头跑。
“贼将休走,还我叔叔命来!”张绣怒声咆哮,提着长枪追了上去。至于战场上的战斗,他直接不管了,眼里只有曹仁!
两人一追一逐,围着战场奔跑...
胡车儿手拿两柄大锤,开始展开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