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清公主抱着哭泣不止口中还在愤愤骂个不停的赵语心,眼神阴霾,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赵语心哭了半天见她没反应,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看着她。
“娘,您怎么了啊?您快我报仇啊,苏浅璎那个贱人,她…”
“站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声音响起。
母女俩转头看去,却是刚下朝回府的赵志远。
“爹!”
赵语心哭着扑过去,委屈又愤恨的告状。
“爹,您要为我做主啊,苏浅璎,她纵容贱婢,对我行凶…”
“心儿?”
赵志远怔了怔,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沉了沉。
“先进去再说。”
“我不。”赵语心自出生起就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京城一干闺秀全都被她踩在脚底下,十五年过得顺风顺水,可谓从没有吃过半点亏。可自打苏浅璎回来,她屡次处于下风不说,还弄得一身伤,这口气,她如何能顺得下去?
“爹,您答应过我的,鸾佩是我的,淮王妃的位置是我的。您说过我是您唯一的女儿,您只承认我的,你说过的!”
她眼神愤恨,美丽的面容被仇恨扭曲而变得丑陋。
赵志远微微蹙眉,眼神因她强横得稍显命令的语气变得有些不悦。
“你又去找你姐姐麻烦了?”
“是她自己…”赵语心下意识的撒泼,然而刚说了几个字忽然一顿,猛然抬头看着赵志远,嘴唇蠕动,颤抖着肩说道:“爹,您在质问我?你质问我!爹,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你从小疼我宠我,从来都舍不得让我受一点委屈。可是现在,我被苏浅璎欺负了,你没有过问一句话,却为了她来质问我?”
她满脸泪痕,眼神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再加上脸上还有伤,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赵志远眼中闪过愧疚,语气低柔下来。
“没有,爹没有质问你。”他温柔的拍了拍赵语心的肩,道:“别哭了,这里这么多人,看了笑话,咱们回去慢慢说。心儿放心,爹一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的。”
赵语心抽泣着,哽咽道:“真的?”
“当然!”
赵志远保证。
“那么…”赵语心目光楚楚的看着他,用期盼的语气说道:“爹会为我要回鸾佩吗?”
“是,爹会为你要回鸾佩。”赵志远眼中精光一闪,揽着她的肩一边向屋内走一边宽慰道:“你是爹的宝贝女儿,只要你想要的,爹都会帮你得到。”
赵语心这才破涕为笑,一笑脸就痛,顿时眼泪又出来了。
“爹,您要帮我报仇。”她想起方才被锁烟扇的那一耳光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个叫锁烟的贱婢,我要她生不如死!”
赵志远眼底划过一丝微光,道:“先不着急,等你姐姐交出鸾佩再说。现在鸾佩在她手上,万一逼急了,说不定玉石俱焚毁了鸾佩,得不偿失。”
赵语心立即柳眉倒竖,语气又愤怒又心伤,“我没有姐姐,爹,你说过的,永远都不会让她上族谱,永远都不会!”
“心儿…”
“爹。”
赵语心扑通一声跪在他脚下,泪眼凄凄的看着她。
“您说过的,我才是你唯一的女儿,其他人,什么都不是。”她语气哀婉,带几分颤音,听起来柔弱又可怜。
“她霸占着表哥的鸾佩,霸占着未来淮王妃的位置,她霸占着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一切,到现在,凭什么来跟我争,凭什么?爹,您答应过我的事儿从来都不会反悔的,这次也一样,对不对?”
她抓着赵志远的手,目光殷切又颇有压力。
毕竟是自己从小放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看她这模样,赵志远也心疼,伸手去拉她。
“先起来,地上有湿气,跪久了膝盖疼。”
“我不起来,除非您答应我。”
赵语心咬着唇,目光倔强而决绝。她就是要逼赵志远,逼他一辈子都不承认有苏浅璎这个女儿。
宜清公主一直坐在边上不说话,此时却淡声道:“心儿,你爹向来言出必行,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不会反悔。”
无形的高帽子一压,赵志远没了退路。
他只得点头,“你娘说得对,我只有你一个女儿,从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一样。”
赵语心眼底划过得意,这才借着赵志远的搀扶站起来。
宜清公主吩咐道:“来人,带郡主回去梳洗。”
“是。”
丫鬟扶着浑身狼狈的赵语心离去。
赵志远看向宜清公主,多年夫妻,他自是了解这个女人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宜清公主想到今天在慈安宫母后的叮嘱,脸色阴晴难辨。
她道:“苏浅璎不能留。”
赵志远抬了抬眼皮,盯着她。
宜清公主眸色微冷,“她这次回来是为复仇。”
赵志远依旧不说话。
宜清公主眼神更冷,“母后说,她知道十六年前的事。”
赵志远波澜不惊的神情皴裂,眼神里风云浪卷,犀利的看向宜清。
宜清公主勾了勾唇,眼神冰冷森寒。
“你以为母后好端端的怎会突然病倒?呵~她可真是有本事。”她眼神里掩饰不了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这么一个毒瘤,绝对不能留下。无论是为了心儿,还是为了你的前程。”
最后一句话,让赵志远眸色顿时加深,冷意环绕。
宜清公主继续道:“母后已让人去调查她,她在外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