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劝和:“二爷后来不也跟夫人认错了嘛,就二爷的脾气,奴婢就没见他跟谁低头认错。”
温婉蓉叹气,摸摸肚子:“如果没孩子,我真不打算原谅他,冬青,你没见到那天的情景,说我心里放得下,是假话,但能怎么办?”
冬青没说话。
温婉蓉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想说,覃炀唯我独尊惯了,付出一分感情,恨不得对方十分回报。
十分回报……
温婉蓉想到这,瞥了眼桌子上工工整整的书,心思自己对丹泽不及覃炀万分之一好,人家珍惜得不得了。
从来不鬼吼鬼叫,说话彬彬有礼。态度谦和。
再看看覃炀,对比之下,竟是缺点。
虽说这种不满,并不是她对丹泽有什么想法,就是单纯想起之前覃炀做的浑事,心生怨气。
冬青见她脸色变了变,打住话题,看看六个月快七个月的肚子,心思别惹夫人生气。
申时初,覃炀按照常点回府。
冬青知趣,一看他回来就主动退出去。
不过走在门廊下,忍不住多句嘴。
“二爷。”她转身叫住覃炀。
覃炀嗯了声,问什么事。
冬青好似无意道:“二爷,夫人月份大了,行动不便,您平日多关心一点,夫人不容易。”
说完,她就离开。
覃炀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他对温婉蓉还不好?
要什么买什么,又忍又让。换以前,她敢?
再想想在疆戎,那叫一个低眉顺眼,阿谀讨好。
覃炀想想有点后悔,早知道他们会在一起生活,就应该听宋执的,对温婉蓉好点。
他有时想,温婉蓉当初事事顺应,未必出于真心,说不定心里多恨他。
再想到刚才冬青说的话。估计温婉蓉又想起陈芝麻烂谷子,心生怨恨。
覃炀进屋时,不由连脚步都放轻几分。
温婉蓉果然应验他的想法,听见他回来没理。
“怎么?身体不舒服?”他贱兮兮凑过去,伸手摸摸肚子。
温婉蓉看自己的书,继续不理。
覃炀哄她:“哎,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老子一回来就甩脸子。”
“没什么。”温婉蓉翻一页,语气凉凉,“就是不想跟你说话。”
覃炀搞不懂她气什么,反正孕妇的脸。三月天,说变就变。
他懒得深想,也习惯了,继续摸她肚子:“好,好,你不说话,老子找儿子说话。”
然后极不要脸,唉声叹气,装可怜:“儿子,你老子命苦啊!”
“你命苦什么?”温婉蓉心里的怨气还没下去。拍开他的手,旧事重提,“摸小姑娘屁股和亲公主嘴的时候,不是很快活吗?!”
覃炀就知道,她不对劲:“哎,不都说过去了吗?怎么又拿出来说?”
“过去了?谁说过去了?”温婉蓉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别着说,“这事过不去!一辈子都过不去!”
覃炀一看她哀怨小样,笑起来,歪理邪说:“好。好,一被子过不去,两被子行了吧?”
说着,他指向厢床的方向:“你一床被子,老子一床被子,不够还可以加被子。”
温婉蓉完败:“我!我懒得跟你说!”
语毕,她起身进里屋。
覃炀厚脸皮,跟着进去,笑得不行:“哎,别气了。气坏儿子不好。”
温婉蓉甩开他的手,不满道:“谁说是儿子?!要闺女呢?你不要了吗?”
覃炀满眼笑意:“闺女,小子,老子照单全收!”
见温婉蓉不说话,他贴过来邀功:“哎,最近长公主堵过两次老子,老子不理,直接走人,你看,听话吧。”
温婉蓉哼一声:“谁知道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你看老子像说谎的人吗?”
“像。”
“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啊。”
“没意思,就别跟我说啊。”
覃炀想今天怎么了,哄半天哄不好,干脆换个话题:“老子在宫里忙一天,回来累死了,你也不说关心关心。”
说着,他故意tuō_guāng衣服,把之前受伤的地方给她看:“哎,你看看侧腰的刀口怎么了?”
温婉蓉一听,他提起刀伤,心软下来,关切道:“疼吗?”
覃炀说有一点。
温婉蓉就怕冬天旧伤复发,忙起身拿药过来,帮忙涂抹。
覃炀见她紧张自己,笑得开心:“不气了?”
温婉蓉抬眸看一眼,视线又回到他的伤口:“哪那么多气。”
覃炀笑:“行,你不气,我就跟你说个别的事,今天在宫里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