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怀中橘猫朝它狠狠呲牙,眼光中透着凌冽杀意。
我心中一惊,更不敢久留,道:“十七,今日我还有要事去办,先走一步。”
说完,我转身便要离去。
可还没走了两步,便听得身后颇有几分委屈和凄凉的声音低低唤来。
“姑姑……”
嗯?
我回首看去。
“姑姑,可是讨厌十七了?”
我一向颜控,对待美人儿尤其偏了心眼,瞧着那张倾国倾城的妖孽脸,心里哪能讨厌,但怀中的橘猫却在此时微眯起眼,仿佛我说错一个字,他便能跳起来挠花我的脸。
“十七,你多心了,我真的是有急事要办。”我后退两步,再欲离去。
十七泪眼婆娑,急忙追问:“姑姑,您可还会再来看十七?”
左右不过几十步脚程的距离,怎么搞得如生离死别?
我讪讪一笑,点头道:“有空便来。”
这下,十七才泪眼含笑。
我抱着落水猫一路走到光就居门前,才听得它沉沉闷哼的声音。
隐约记得,前一阵子橘猫时不时去忘川河里找东西,现在想来,只怕是与十七有关。
可是叶定稀找十七又是所为何事?
眼下没有猫薄荷,我无法让橘猫开口说话,只能暂且安抚道:“小黑送来消息,辰辉像是遇到大麻烦,我们先与胡冉商议对策,可好?”
喵……
橘猫哼唧了一声,也不知是答应还是抱怨。
我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抬脚走进光就居大门。
入夜,阴风阵阵,西南风从镜面似的忘川河上吹过,激起波纹连连。
小院中。
我捏着一片猫薄荷的叶子,放在橘猫面前。
“吃了吧,我有话要问你。”
十七的事情,我心里好奇得紧。
喵!
橘猫扭头,满不高兴得退后两步,像是不愿与我交流。
我皱了皱眉,不甚明白道:“闹的哪门子别扭?莫不是发现我外面有鱼,当真吃醋了?”
喵喵!!!
橘猫瞪我一眼。
反驳的意味扑面而来,我又点点头:“看来我外面有鱼,你并未放在心上。”
“……”
二者比较,我心中竟然更倾向叶定稀的别扭是因我而起。
当真魔怔了。
我自嘲似的撇撇嘴,故意逗道:“也罢也罢,不愿告诉我也无妨,反正我看十七那小子虽生得妖里妖气,但却是个心思单纯的好孩子,索性改日从老阎王那儿寻了鱼缸来,将它抱了回来养着,岂非有趣?”
喵!!!
橘猫扑过来,一双肥爪子狠狠挠在我胸前。
转眼,小半月的日子如晃悠悠的月牙船,在九天之上荡啊荡得便过去了。
这些日子我是当爹当娘,好吃好喝得哄着叶定稀,这才教他不再与我置气,只是为何要追杀十七,他却始终没有透露半个字。
再回想那日与胡冉商议的方案,只觉得自己近日过分忙碌,丝毫不如往年日复一日的清闲自在。
“叶定稀,我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此时去老阎王那儿露个脸便是最佳时机。”
喵......
它懒懒趴在我脚边,似乎没有拒绝,我便抱起它一路往阎罗大殿去。
片刻之后。
没有老崔这等天字一号劳模辅佐,老阎君如两眼一抹黑,忙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我抱着猫大摇大摆走进大殿的时候,便见着一帮狱吏鬼差,哇啦哇啦汇报着各处疑难杂症,还有几十号新收来的阴魂等着被裁决,乌泱泱一大群黑影,将大半个阎罗殿占满。
宝座之上,老阎王愁眉不展,顾此失彼,效率极低。
从前与他嗑瓜子儿闲聊时,总听得老头儿提起自己退休后的终极梦想: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听说这是现世名句,专门形容有钱人的居住环境。
我思忖一番,隐约觉得老头儿可能对俸禄不甚满意。
思绪跑偏,唤我回神的便是阎君滚雷般的大嗓门。
“东倾啊,你可算露脸了,快来快来,帮帮我这个被工作压弯了腰的老头子吧!”
阎君苦着脸,隔着如山的公文朝我招手。
我眼前恍惚,只觉得那老头儿近日来被折磨得着实可怜,看来没有老崔坐镇地府的日子,他与我一同悲凉。
帮着阎君打下手的工作从前我也做过一阵子,驾轻就熟,约莫两三个时辰后,大殿总算空松下来。
“老头儿,今日我救你于水深火热,你该如何赏我啊?”
四下无鬼,我与阎君便随意了些。
老阎王摸着好几层梯田似的下巴,朝我嘿嘿哈哈笑得敷衍。
“近日张罗着中元庙会,财政紧张,紧张......”
我拉下脸来,戳着他腮边软乎乎的肥 肉 道:“老崔不在,中元节的庆典可张罗妥当了啊?”
“哎,东西是置办得差不多了,但鬼差不够啊......”
“哦?”
我唇角一动,露出一抹果不其然的笑容。
“老崔临行前特地与我说过,中元节事务繁多,若是我得了空便要给你搭把手。”
“那你可是得空?”老头儿忙不迭问。
我故作为难,思量片刻才勉强点头:“得。”
阎君这下笑眯眯眼,展开一卷长长的白卷,摇头晃脑道:“这美食区还差一个烧烤的......”
“不妥,我虽德才兼备,唯独厨艺不精。”
“游行队伍里缺一个跳舞的。”
“我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