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一听就愣住了,“比兮楉的彩头还多一百两?!”
这下糟了!
女人之间,尤其是青楼女子,明争暗斗的事情如家常便饭,这刘妈妈怎么悄没声息得就将我往火坑上推了!
等今夜过去,我还不成了摘星楼姑娘的眼中钉,肉中刺?!
真是气死我了……
嘭!
我将茶碗重重放下,惊得溜儿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啊?!”
她吓得脸色都变了,急急忙忙抱着一堆衣服走了过来。
我摇摇头,努力舒缓了脸色,“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姑娘势头如此之好,只怕以后的宠爱还多着呢,京市里随便扔块砖都能砸中官家贵子,姑娘今夜名声传扬开来,日后想要见姑娘一面,没个千儿八百两银子,恐怕门槛儿也进不来!”
听溜儿这么一说,我便赶紧问道。
“如今见兮楉姑娘,得多少银两起步?”
“少说也得五百两吧。”
溜儿以为我已经燃起了斗志,要与那当家花魁一争高下,便急忙安抚道:“姑娘别心急,兮楉姑娘是以才情名动京师,而且单论容貌,那也是十大青楼里榜上第四的,所以姑娘且放稳些,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我哭笑不得,连连摇头,“我可没想超越了兮楉姑娘,这是探底,过了今夜,我得叮嘱刘妈妈,可别再将我的见客标准与兮楉姑娘靠齐!”
“这是为何啊?”溜儿不解。
我眨眨眼,意味深长道:“树大招风,财多招贼,我只想安安稳稳得度过此生,也没什么志气,可没想着要超越了谁。”
“姑娘倒是个实在人。”
溜儿点了点头,将那些衣服整理出穿着顺序,便来扶我起身,然后替我更换舞衣。
等头饰刚刚挂在发辫上,门外敲门声又传来了,这回竟然是刘妈妈亲自来提点的。
“茗香,准备好了吗?”
“好了,这就来!”
我慌忙起身,掀起珠帘便走向门前,拉开门,看到一脸笑意的刘妈妈。
“刘妈妈,久等了。”
“不错,这身衣服倒像是为你量身而做!”她眼光惊艳得打量着我。
舞衣是浅褐色桐布为主料,镶着铜饰和彩色铃铛的宽边如同前后卷起,再有两根长长的彩绣丝绸垂至脚踝,短裙刚刚到膝盖之上,露
出半截雪白的腿,脚上的舞鞋是软底红布面,脚腕上也系着铃铛小串。
上半身是一件同色的长袖短衫,紧贴着身体的曲线,腰间暴露,溜儿用眉黛画了些漂亮的藤蔓纹路作为遮挡,但她不知这样画了之后,更显得魅惑,充满异域风情。
手挽上也戴着几个挂着铃铛的镯子,我仿佛就是个卖铃铛的小姑娘,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很快便吸人们的注意。
几乎就是在那几百道灼灼注视之下,我一路从二楼回廊上走下来,再跟着刘妈妈回到了舞台上。
几个乐师已经自觉退至台侧一角,将大片的舞台留给我。
刘妈妈简单暖了个场子便下去了。
紧接着,乐声起,我便稍稍提了一口气,秀美一挑,唇角勾起自觉完美的弧度,拈襟摆袖,脚尖轻点,叮当铃响,台下霎时一片静默,只剩下一道道聚精会神的视线流连在我的身上。
其实,我根本不会跳胡舞,但从前在地府里也见过不少在中元节描绘上表演的女鬼们跳舞,所以按照记忆里的动作,再踏着身后传来乐曲的节奏,移步轻跃,转圈勾腿,双臂舒展,自在舞动,再时不时抛个媚眼,回眸一笑,便能听到台下反响阵阵。
后来我又想起叶定稀穿女装,在庙会上舞剑的画面,便在曲子进入高潮后,舞步也跟着愈发快起来,时而旋转,时而变换动作或屈膝俯身,或弯腰劈叉。
好在这一世身子柔韧度极好,想来那将我掳来的莽汉说得没错,我是个会跳舞的!
一曲终了,我双腿交叠,虚跪坐于脚跟之上,满身的铃铛恰到好处得停下了震响,便只剩了满堂的鸦雀无声。
随后,便听得兮楉姑娘所在的雅间里传来了缓慢的掌声,啪啪,啪啪,那声音就像是从一道裂缝之中蹿入的潮浪,一呼百应,瞬间将那满室的‘雅雀’惊起。
掌声和欢呼声,好似激流翻腾,摘星阁的房顶几乎要掀翻了去。
“茗香姑娘,今晚你是我的了!”
“呸,老子志在必得!”
“茗香姑娘,如珠似宝,人间难得,哪能容你们这些俗人染指!”
“哈哈哈……”
掌声之中,越来越多的荤话此起彼伏,一个个雄性动物的双眸开始发出看猎物的光芒,空气之中有一种压迫感正朝着舞台这边涌来。
刘妈妈适时摇着纤腰登上台来,手中的轻罗团扇虚虚压下那些噪音,嘴角都快笑咧到耳根子底下,精神抖擞得扬声道:“诸
位贵人,贵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客人们很给面子得收了声势。
刘妈妈媚眼一扫全场,再道:“今夜我们家茗香姑娘,能得各位贵客如此厚爱,刘妈妈我啊,实在是打心眼里高兴啊!现在我们家姑娘也累了,容她且休息片刻,换身衣裳,待一炷香之后,咱们再开始今夜的重头戏,可好啊?”
“好!”
“刘妈妈最会吊人胃口啊,哈哈哈……”
“茗香姑娘,你可得等着我!”
“今晚是我和茗香姑娘的好日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