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一次经历,刘妈妈似乎根本没将茗香的死放在心上,只是将这房间门锁住,事情压下,草草解决。
我估摸着,她是不以为茗香的死,对于摘星阁有什么潜在的隐患,便要在这一次事情发生之后,直接点名出来。
毕竟,我总感觉茗香之死只是一个开端,若是不好生探查下去,到了半夜的时候,我这条小命还是保不住的。
刘妈妈拧眉,那双丹凤眼里冷光微闪。
“你是说,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故意害死了茗香,就是为了要对付摘星阁?”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我低下头,暗暗佩服刘妈妈脑子真是好使,一点就通!
刘妈妈脸色更难看了,抬眼打量着我,又眼神警惕得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急忙解释,“刘妈妈,我才刚来摘星阁一个时辰,能知道什么啊,只不过是……从前跟着阿爸游历四方,听过不少话本子,所以这么一联想罢了。”
这一番话,显然并没有打消刘妈妈的狐疑,她神情冷漠得转开视线,再次看向了那个丫鬟。
“今天,谁来过茗香的房间?”
对啊,上一次,我们都没有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我也跟着看向丫鬟,便听到她抖着嗓子道:“有几个姑娘来道贺,还给茗香姑娘送了礼,是……春晓、芙心、紫兰、对了,还有兮楉姑娘,另外还有送汤送茶的婆子,送kāi_bāo宴穿戴所用的婆子……”
丫鬟禀报得事无巨细,但一路听下来却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古怪之处。
还没等她说完,就看那刘妈妈很是不耐烦得挥了挥手,“好了,这些人你先都仔细记着,等今夜过后,再好好调查,眼下……”她目光威胁,扫视一圈,再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此事不许声张!”
“茗香吐血,突发重病,需要医治,今夜的kāi_bāo宴如期举行,由你来替她!”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台词,齐齐指向了我。
我喉头哽了哽,那句‘挂羊头卖狗肉’之言却没有再说出来,很是顺从得垂下眉眼。
“但凭刘妈妈吩咐。”
这态度,倒是让刘妈妈眼神一闪,像是又被我惊讶到了。
想不到吧,我竟然如一头小绵羊般温顺听话,反倒是让这个见惯了寻死觅活,挣扎叛逆风格女子的刘妈妈难以自持。
“你……”
她走过来,像是想
问什么。
我抢先一笑,道:“刘妈妈,你放心,京师之中,擅胡舞者极少,我这才艺可比那些抚琴吟诗的女子更能博得贵客欢喜,今夜kāi_bāo宴让我登台,保证摘星阁能轰动全城!”
刘妈妈到底没忍住,皱了皱眉,问道:“你真这么认为?”
“难道刘妈妈不同意我的想法吗?”我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傻白甜的纯真笑容。
刘妈妈眼眸一转,本来还有些迷蒙的丹凤眼里再次清亮起来。
“姑娘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那好,我便要看看姑娘今晚是如何让摘星楼一夜轰动,若真能办到,我可许诺姑娘,为你送上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此话当真?!”
我故意表现出一副贪财之色。
刘妈妈不动声色得松了一口气似的,唇角轻轻一勾,道:“只要你好好表现,摘星阁亏待不了你!”
……
回到卧房里的时候,溜儿还有些懵懵的。
“姑娘,茗香姑娘怎么就病了呢?刘妈妈刚才说,她病的很严重,你可见到她了?”
“自然是见到了。”
我点点头,坐在妆台前,顺手拿起了桌上那把牛角梳递给溜儿,“给我梳个惊鸿髻吧。”
溜儿一愣,“姑娘不等刘妈妈手下的婆子送来衣裙,搭配好了之后再梳发吗?”
“不用了,这个发型就挺好的。”
我随口道。
刚梳好头发,门外就响起敲门声,我没动作,溜儿跑出去,过会儿又捧着一个雕花红木盒子走进来,刚揭开盖子,便听到那小丫头的惊呼。
“哇!姑娘,好多首饰啊!”
我粲然一笑,“刘妈妈还挺照顾我的,她说了,只要今夜我表现好,明日她就送我一份大礼,到时候我再分你一些,你便能在这摘星阁里好吃好喝的过好日子了!”
“咦?”
溜儿正在挑拣头饰的小爪子倏尔一顿,睁大杏眼望着我,“姑娘你怎么知道溜儿的心思?”
我歪着头笑了笑,随口胡扯,“我感觉自己跟你有缘,冥冥之中好像很了解你,说不定我们前世就是姐妹,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的心思!”
“姑娘可莫要逗趣我!”溜儿嘴上这么说,但看那小表情,显然是被我给唬住了。
我存心逗她,便很是高深莫测得摇头晃脑,再道:“你还别不信,我其实还会一些推衍之术,比如你啊,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是
在七岁的时候被卖进摘星阁里来的,在这里面你最怕的就是周三,因为你贪吃,被后厨告去刘妈妈那儿,她指使周三抽了你两回鞭子,是也不是啊?!”
“姑,姑娘……”
溜儿哑口,用一种看着神仙怪物的眼神盯着我,半晌才发出声音,“神了!你说的一点儿不错!”
我隐隐憋着笑,故作正经道:“我这推衍之术啊,向来不与人知,只是看你我投缘,才透露给你,你可千万给我保密,别声张出去,否则说不得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