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居晨笑得像个少不经事的孩子一样,天真得的不像话。
许绕梁心想,他可能很少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向别人表达得这么明确。
那一刹那,脑子里忽然就闪过蒲公英随风飞扬的画面,和一个站在风里,被阳光照耀的闪光少年。
等那人那慢慢将头从车窗里缩回来,那些阳光才渐渐变得刺眼。
其实今天明明是个大阴天。
“居晨,你过来。”许绕梁不知何时挪到了正对着前排两个座位空隙的位置,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却像是有了很大的勇气。
“怎么了?”居晨解开刚系好的安全带,从那个空隙里将上半身伸了过去,以为许绕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讲。
结果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居晨还没有完全转过身,许绕梁就已经将他的头硬掰过来,狠狠地怼上了他那厚度刚刚好的嘴唇。
许绕梁是个看起来精瘦,实际上全身上下没任何多余肥肉的那种身材,冲动起来实在不好把握分寸。
那冲击力加上这狭小的空间和这别扭的姿势,居晨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开心。
许绕梁见他一脸无感的样子,像是触电一般瞬间就弹回了后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然而居晨仍旧卡在那个间隙里冷冷地看着他。
良久,才说出一句特别不要脸的话“你确定这样就够了?”
“什,什么啊!怎,怎么不够,哪里不够了!”许绕梁被他那么直戳戳盯着看,紧张的连话都说不顺畅,
对刚才自己那番极不体面的行为已经在心里开始了深恶痛绝和深刻反省。
但是居晨貌似不太想那么快让他找到台阶下,那气势是下定决心要乘胜追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调戏一番。
“你说吧,我这几个月的努力,是不是没有白费,许绕梁啊许绕梁,你就是个假正经,想当初老子多憋屈啊,就因为你空口说自己是个直男,老子窝火窝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这火慢慢平息了吧,你看你又给我来这么一出?你这算是欲擒故纵?还是缴械投降,你说说你啥意思吧,是真的想开了,还是就一时冲动,我都能接受。”
许绕梁满脸都写着正确答案,居晨明明能看出来人家不是冲动,可还是不死心,想法设法地,就希望听他亲口承认那么一句话,许绕梁五分钟前还天真地认为通过这种大胆的方式肯定能让居晨知道他的心意,
毕竟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纠结如何才能既含蓄又外露,更要不失体统地告诉他,好不容易刚才那一瞬间勇气大增,硬着头皮将自己推了出去,本以为居晨能明白他的用心良苦,结果那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劲儿揪着以前不放,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简直逼得许绕梁差点想戳瞎自己的眼珠子。
可是许绕梁回想起遇见居晨之后的日子,心就软了下来,不露声色地深吸了几口气,将所有力气都沉到丹田,将那些他想听的话通通有条不紊地都说了出来。
“我,许绕梁,弯了。”
“还有呢?就这?”
“。。。。。。”许绕梁紧紧掐着自己的大腿,那句带喜欢这两个字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可居晨依然不依不饶,没办法,许绕梁只能换种方式让他承认自己。
许绕梁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了居晨的座位,这样前面和后面想通的空间就变得更大了。等居晨反应过来,许绕梁已经三两下,连拉带拽地把他从驾驶座提到了后座上。
面对许绕梁这惊人的武力值,居晨除了在心里赞叹一句“卧槽,老子的男人真帅”之外,只能乖乖认怂,另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以后可不能随便惹他,毕竟这家伙拎他就跟拎小鸡崽儿一样轻松。”
居晨靠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够吗?”许绕梁目标明确地向着他的脖子深深吻去,故意留下了一个明晃晃的新鲜草莓印。
“应该,够了,吧。”居晨捂着脖子灰头土脸地开开车门,冲回到前面的驾驶座。
“这会儿倒不好意思了!刚才那没脸没皮的气势去哪儿了!”许绕梁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基本上算是无所畏惧了,局面瞬间就扭转了过来。
居晨开着车,一句话也不说,许绕梁慢慢悠悠挑衅说道:“也不知道谁以前说自己是个情场高手,阅人无数。”
“不管男女,都要自尊自爱的好吗,阅人无数,那也不代表我都要喜欢啊,再说了,你一个大夫你不知道现在艾滋病发病率男同胞更多吗,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你刺激不到我,我这个人一直都很有原则。”
“这么有原则,那你怎么不躲呢?”
“我,我这不是,不是没你力气大吗,万一反抗不成,把我自己磕着碰着了,多不划算,那我还不如从了,对吧,总归我吃不了什么大亏。”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就又管不住嘴了,安静一会儿吧。”
“不行,快到了,你赶紧告诉我你啥时候改变主意的!不然老子还是不放心,到嘴的鸭子要是飞了,老子不甘心。”
“去年11月25号儿那天你去找我,那天开始明白的;昨晚突然很想你;刚才,你头伸出车窗外傻笑的时候,忍不住了。”
“ok!可以了,不用这么详细,多好的话,被你这么一说,一点浪漫的情调都没有。”
“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