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她看到他眉宇间那一抹还未完全掩饰下去的伤感,心里微微有些堵。
杜钰琅站了起来,背对着她不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我们回去吧,似乎变冷了。”
其实天气始终都一样,改变的只是,心凉了。
早上一不小心多睡了一会儿,起来时已是九点十分了,乐桐溦洗漱好下了楼,从管家那里得知杜钰琅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她没有再多问,少吃了些早点就在主厅一边看书一边等着靳函煊。
九点五十分,门外传来了车辆驶进的声音。打开门,果然是他。
见乐桐溦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靳函煊放下车窗冲她扬眸一笑:“都收拾好了就直接上车吧,省得我再熄火了。”
乐桐溦拿上自己的东西就朝车走了过来,她原本要坐在后座,只是靳函煊已经率先帮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当着门口管家的面她不好直接无视他,便顺了他的意坐到前面。
“乐小姐会开车吗?”靳函煊双手扶着方向盘,微微侧头问她。
“嗯,上大学前学过。”
“你当时就没考虑过学会了以后没车开的问题?”还是很欠揍的语气,不过乐桐溦已经把这当成靳函煊与人交流的正常模式了,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悦,只是淡淡地说:“姥姥让我去学的,说多掌握一项技能总是好的。”
“你姥姥说得挺对,钢琴应该也是她让你学的吧?”
乐桐溦顿了一下,“嗯,准确地说,是她教我的。”
这下靳函煊显得有些惊讶,“你姥姥这么厉害?看来出身不错啊,难道是从前地主家的女儿?”他刚说完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又道:“对不起啊,没有冒犯的意思。”
“没关系,你猜的也没错。姥姥小时候家境很好,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我的曾祖父母都是思想很开放的人,并没有因为姥姥是女孩子就轻视她,说起来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乐桐溦说到姥姥时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眉梢都渗出了些暖意。
“原来如此,”靳函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突然话锋一转,余光看着她说道:“对了乐小姐,今后我们应该要相处较长一段时间,总是这么‘乐小姐’、‘靳少爷’的叫来叫去显得多生分啊,不如我们改个亲密点的叫法吧。”
“比如?”
“比如你叫我帅哥,我叫你溦溦啊。”靳函煊一本正经地说完,换来的就是乐桐溦扑哧一笑。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叫名字不就得了。”乐桐溦笑完了说道。
“连名带姓地叫听起来多生硬,叫你桐溦吧又和杜钰琅那小子一样了,还是溦溦好。”
“肉麻。”
“确实,那就这么定了溦溦。”
“你有病。”
“嗯,不轻。”
“......”
看着一旁笑得迷人的靳函煊,乐桐溦心里已经无奈至极。对正常人你还可以讲道理,对靳函煊这样的就没辙了。
“溦溦,你这名字谁取的啊?”靳函煊兴趣盎然地问。
“能不要强行变得这么亲密吗......”乐桐溦觉得他的性格简直是百变的。
“我觉得挺好听的,有什么含义吗?那个溦字可不常见,为什么叫这个?”靳函煊无视她继续问。
“靳函煊......”
“嗯,虽然有些生硬,不过比之前那个‘靳少爷’要好多了,继续保持吧!言归正传,谁取的?什么含义啊?”
“......”估计自己不回答他是不会罢休的了,乐桐溦在心里长叹一声,“是姥姥取得。桐指的是梧桐,溦是小雨的意思,因为我出生那天是下着小雨,而姥姥一直很怀念她老家院子里的那几株梧桐树,尤其是下雨的时候特别美,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靳函煊忽然文艺地冒出一句。
乐桐溦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寓意真好,只是每次我自己想到的都是‘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这一句。”
“你太悲观了,真是辜负了你姥姥给你取的这么好的名字。”靳函煊声音懒懒地说,“对了,你见过梧桐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