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将来杜家的全部,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闵宜年在半路和他们分了手,杜钰琅载着乐桐溦又回到了他的私人别墅。
熟悉的黄花梨木映入眼帘,所有的摆设还和上次来时一样,因为有人定期来打扫,房间里面十分干净,还有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回想起第一次在这里醒来时的场景,依然清晰地历历在目,没有想到,一转眼竟已过去大半年了。
乐桐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别墅外的银杏树连成一片醉人的碧绿色,扇子一样的小叶片上面透出细腻的纹理,比起秋天时那样耀眼炫目的金色,此时的模样虽没那么惊艳,却也多了一分调皮和青春的味道。
她深深地吸进一口新鲜空气,感觉肺部都被怡人的气息所填满,压抑的心情这才有了些许好转。
敲门声传来,乐桐溦回过头,看见杜钰琅站在门口对她淡淡笑着。
“桐溦,你还记得上次在这里时你对我说过什么吗?”他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凝视着她的双眼温柔地问。
乐桐溦想了想,浅浅笑道:“你是指那句,‘如果真能把事情查清楚,让我真给你当女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吗?”
“是啊,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是越查越不清楚,但你还是真得做了我的女朋友。”杜钰琅将目光投向窗外,敛了笑容,“今天终于算是真相大白了,而我们又回到了这里。总觉得兜兜转转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
不知为何,乐桐溦感觉他身上有种莫名的落寞,怔了怔,笑着对他说:“怎么会是回到原地呢,明明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如果真是回到原地,我现在应该叫你杜先生才对啊。”
杜钰琅听了也笑了,“也是,乐小姐当时对我可是相当地排斥啊。”
“这能怪我吗?谁让你意图不轨还藏着掖着。”乐桐溦努着嘴瞄他一眼,假装冷下声音道:“杜先生,我有和你说过我的名字吗?”
“嗯,你昨天昏迷的时候说过。”杜钰琅也绷着脸说完,结果俩人对视一眼,都又笑了出来。
一阵笑声过后,二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短暂的逃避现实可以带来片刻的轻松,但是该面对的迟早都得面对,无处可逃。
良久,乐桐溦先开口轻声道:“真是出人意料,幕后的主使者居然是蒋槐,而杜炜煜也被他拉拢了过去。这两个人在人前装得那么像,每次见面都是一副冤家路窄的样子,私底下却不知相互勾结有多久了。”
“他们勾结了多久我们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蒋槐至少从四年前开始就在策划这一系列的事情了,或许更早,在他得知杜炜烨挪用公款时就开始了。”杜钰琅说着走到了书桌前,拿过一个本子开始在上面整理线索,乐桐溦也帮忙一起看着。
“按时间顺序来看,连商是七年前成为杜家的私人医生的,我记得当初推荐他来的人是奶奶,而后爷爷看他医术确实不错,人也可靠,就留了下来;接着在六年前,杜炜烨挪用了天然气公司的三千万,这笔钱去向不明;再过来就是三年多以前,蒋槐找到方鸣,从他那里要来了王虎试图对我下手,却没想到钰玕临时顶替了我;钰玕的‘死’引起了爷爷和我的警觉,蒋槐不好再有什么大的动静,便消停了三年,他也在等合适的时机,直到离离那件事。”杜钰琅说到这里,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说,离离的事也会是蒋槐安排的吗?”乐桐溦不太敢确定地问。
杜钰琅沉思了一会儿,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还不能肯定,但是杜炜煜的确是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不让再查。不管是不是蒋槐安排的,这事都制造出了一个很好的契机,就是让爷爷生病。爷爷平时的身体很好,如果是因为其它原因病了那么久,一定会引起大家的怀疑。而出了离离的事,连商就一直和大家说爷爷这不仅仅是着了风寒,更主要的是心病,过段时间想开了也就会好了。家里人都是那么信任他,也就没有往别的地方上去想,让他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
“可是,蒋槐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世的呢?这件事杜家应该就只有奶奶和杜炜烨知道吧......等等!你刚才说连商当初是奶奶推荐来的,那难道奶奶也是和蒋槐一起的吗?!”乐桐溦忽然一阵紧张。
不过杜钰琅只是轻轻摇了下头,“我想应该不是,奶奶恐怕也是被蒋槐给利用了,毕竟比起亲弟弟,还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会更亲近一些吧,她没理由去帮蒋槐。至于你的身世,我事后想了想,应当是他们在爷爷的身边放置了窃听器。”
“窃听器?”乐桐溦的表情若有所思,喃喃道:“如果是在爷爷的房间里的话......”
“因为察觉到了爷爷有意撮合你和靳函煊,我才起了疑,于是在音乐会之前去找爷爷确认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蒋槐他们才得知了这件事,所以才会在音乐厅的水晶灯上做手脚试图害你。而在那之后,那天早上我们去见爷爷,也让对方发觉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担心日久生变,所以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动手。”
“日久生变吗?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蒋槐是希望确保杜家的家业交到杜炜烨的手里,我的出现应该让他有些紧张,担心爷爷有可能会分一部分财产给我吧。”乐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