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许昌。
床榻上,曹操猛然睁开双目,圆瞪的双目盯看房梁三息,接着猛然起身,怒喊到:“来人,来人……”
“主公,怎么了。”门外,许褚连忙扶着佩剑入房,沉声道。
“许褚,这是哪?奉孝呢?奉孝如何了?”曹操失神间带和一丝的慌乱道。
“主公,这里是许昌啊!至于军师他……”说至此,许褚也是低了低脑袋,欲言又止。
“快说,奉孝他怎么了?”曹操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斥吼道。
“医,医师说,军师他流血过多,伤口撕裂过大,恐,恐怕活不过今晚了。”许褚也是失神,此战他的兄弟典韦战死,他无数部下也是一个没回来。
闻言,曹操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当即蹒跚步伐,有些虚浮的向房外跑去。
出府,此时夜色已经笼罩下来,让曹操狠狠吞咽了口唾沫,更是提袍快速而去。
少顷,郭府内。
“奉孝,奉孝,奉孝,”曹操还没至,声音却已经是带出悲鸣,其中荀攸荀彧二人也是恭敬作揖。
入房,看着床塌上,郭嘉面目微闭,脸色苍白,曹操也是一阵踉跄,跌坐在地,接着神情恍惚中带着绝望,不顾荀彧等人的拉扯,缓缓向郭嘉爬去。
老泪纵横,曹操颤抖的双臂,此时握着郭嘉双手,哽咽的嗓音缓缓响起,“奉,奉孝,你说过要助我曹操谋取天下的,你说过等有朝一日随我醉卧山林的,你醒醒啊!”
句句哽咽悲鸣,一代枭雄此时已经直不起脊梁,已经没有当时的意气风发。反而,反而如同一个半百老人,无助的送别自己好友。
“主,主公,”煞白的嘴角此时缓缓颤动,郭嘉双目也是无力睁开了。
“奉孝你醒了。”曹操如同一个孩子般,欣喜若狂,“来人,快取水来,奉孝要喝水。”
“主,主公,不,不要白费心机了,嘉自知活不过今夜。”郭嘉有气无力说完,也是看向荀攸荀彧。
“文若,公达,你们且听着,我军经此一役,已经不可能是楚军对手,目前想要存,存活,唯一一则办法可行。”郭嘉胸口起伏速度已经变快。
“奉,奉孝,你还有伤,别说了,等伤好了在告诉我不迟。”曹操双目滑出泪珠,悲求道。
“主,主公,此计关乎主公存亡,唯有此计可遏制楚昊,也唯有此计可以让主公留下一丝希望。”郭嘉双目发红,他逃命的途中,已然在想,此时他留着一口气,就是为了亲口对曹操说。
“主公,楚昊大势已成,当今天下无人在是他敌手,他只需逐个击破,快则三年,慢则五年,天下将改姓楚。
而如今,唯有从竖汉旗,从定汉土,从立汉宫,让大汉从新立起来,才可阻止楚昊称霸天下。”郭嘉声音低喃。
语出,曹操痛声,而荀彧荀攸叔侄二人却是皱眉,心中一紧。
“奉孝,还请细言……”荀彧恭敬一礼,也是抱拳道。
若说从立汉室,那荀彧最为高兴不可,他之所以辅佐曹操,就是想让曹操匡扶汉室。
“楚,楚昊以汉高祖托梦为由,要匡扶汉室,铲除主公。而主公被世人称为汉贼,已不能服众。
今可将天子送出深宫,恢复汉统,如此楚昊将难以行篡逆之事,就算他想行,大汉所有诸侯,自然齐心攻伐,大汉四百年养育的文人墨客定也不愿。”郭嘉额头冒出了冷汗。
一侧,荀彧也是心中一紧,他清楚,郭嘉说的不错,若是将天子送往一个被世人认可的地方,到时天下从归与汉,压下这乱世。
“奉孝,你意将天子送往何处以恢复汉统……”荀彧心中有数,可依旧还要询问道。
“荆,荆州,定都襄阳。刘表乃是皇室宗亲,让天子移驾荆州自然无人可疑。况且荆州有百姓数百万,带甲也有十数万。
到时,弱如公孙攒,袁绍,张扬,孙策,马腾之辈,为了自保立足,定然纷纷投首认可汉室从立消息。
而,关中刘备,川蜀刘璋,荆州刘表,自然从新拥护天子建都。
到时,楚昊但凡想反,便是与天下人为敌,强如刘表刘璋,弱如刘备袁绍公孙之流,定然趁机群起而攻之,如此楚昊必灭。”郭嘉粗喘着大气,已经是命悬一线。
一侧,荀彧却是听的惊心动魄,这招以退为进,以汉室之名去镇压这乱世,当真是绝了。
若非楚昊一家独大,就算曹操交出天子,也难以让天下诸侯俯首称臣,可是如今楚昊几乎坐拥天下五州,天下诸侯谁不惶恐?他们唯有承认汉庭以求自保。
甚至,可以让这动荡十年的大汉江山,从新恢复一种稳定,一种基于楚昊强大的稳定。
“主公切记,务必遣天子送与刘表,定都襄阳。因为唯有稳住荆州十数万甲士一致对外,才能让天下归,归于汉,汉……”郭嘉未说完,手臂却是没了力气,缓缓跌落,双目也是缓缓闭上,静静走了。
“奉孝,奉孝,奉孝~~~”曹操双目失神,拼命晃动郭嘉身躯,旋即仰头长啸,声音中带着悲鸣,双目也是落下泪珠。
郭嘉辅助他数年,早已经不是单纯的君臣关系,而是知己好友。
一旁,荀彧荀攸二人,也是低头带着悲伤,绝世鬼才就这般离开了人世,让他们觉得痛惜。
半晌,荀彧也是郑重叩首,沉声道:“主公,奉孝临终遗计,足矣让楚昊无计可施,还望主公下令。”
无神的看了荀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