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他也不知道去哪儿，可她笑着，眼睛盯着他看，似是邀请似是蛊惑，萧阳想问她，谁在等她，开口说的却不是。
萧阳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京城。”
“唔，那刚好。”攸同笑得更开心，“要一起走吗？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嗯。”
萧阳易了容，攸同去了易容，两人走的坦坦荡荡，有恃无恐。终于到了一个小镇，攸同就受不住了。衣服实在是该换了，萧阳的黑衣还好一些，她这本是水红色的舞裙，这么久的穿下来，遮去了原本鲜艳的色泽，变得灰蒙蒙。她想起言泽，他一贯穿白衣，若是同样的处境换了他，衣服不知要变成什么样。
她跟萧阳去了裁缝店，萧阳很快决定，要了两件黑色的衣服，攸同纠结了半天，要了一件白色的，一件嫩黄色的。她摸着白色衣服，笑眯眯的想，是言泽的颜色呢。
结账时，攸同把全身摸了个遍，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她看着萧阳，不发一语。萧阳默默的把四件衣服的帐结了。攸同拍拍他的肩，用笑来掩饰尴尬，“哈哈，回京城还你啊，哈哈。”
萧阳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挨着的房间。攸同泡在浴盆时想，终于能好好洗个澡了。在山中的日子，这方面确实是将就了许多，攸同只能去河边，天气冷，山中无药，生病是件很难办的事，防着生病，攸同只能擦擦身子。
两人好好地睡了一晚，第二日醒来便去马市买马。
萧阳一贯的黑色，攸同起床拿衣服时，看了看，想起了京城里的那个人，笑眯眯的换上了白衣。
小贩领着两人连着看了几匹，萧阳都不满意。那边倒是有一匹，远远看起来觉得不错，小贩却迟迟不往那边领。
萧阳微微皱眉，问小贩，“那匹不卖吗？”
小贩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匹马，“卖的卖的。”
萧阳走过去，攸同和小贩在后面跟上。是一匹白马，色泽线条都不错，昂首挺胸，气宇轩昂，攸同想，是匹英俊的马。萧阳在马的腰上捏了捏，又检查了检查牙齿，点了点头。
小贩也知道这是一匹好马，前前后后看上这匹马的人不少，却带不走。这马有傲气，人骑上去，不论怎么拉缰绳，这马就只原地打转，挥上几鞭子，这马就发狂，偶尔还会把人从马背上狠狠甩下来，为了它，老板已经赔了不少银子，又念着是匹好马，处理了可惜，就养着，不定哪天有缘人就到了，于是吩咐小贩，不再把客人往这里领。
小贩正想说话，就看到萧阳顺着马的毛，白马又温顺又服帖，哪里还有以前的桀骜不驯。小贩想，大概有缘人到了。
萧阳将马牵出来，白马极其顺从，他骑上去走了几步，马步平稳，萧阳很满意，付了小贩钱，准备牵走。却听到马棚里一阵嘈杂，萧阳攸同看过去，原来是一匹黑马，被拴在马棚里，挣着想出来，口里发出嘶声。
小贩干咳了一声，解释，“白马是匹公马，这黑马，是匹母的。”
攸同觉得有趣，背着手走到黑马前打量了一番，她本来就是要买马的，嘴角带着笑，“那就它了。”
萧阳付了钱。
两个人牵着两匹马，一黑一白，一白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