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一开始就错了,并不是何玉娘教我裁缝手艺,而是我教她。我把那些人缝在一起,是希望她们走的不孤单。”何玉燕笑着说着,她认为这是在做好事。
狄承旭看着那个毫无悔意的何玉燕,问,“这就是你的理由?”
何玉燕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你们不觉得我缝的尸体很美吗?可她们太肮脏了,影响美观,她们的ròu_tǐ是肮脏的、衣服是肮脏的、连房子都是肮脏的……我就想让她们干干净净的走。”
何玉燕发表着她对美的见解,边上的人听闻这话脊梁骨发寒,一旦失去了理智,人比鬼怪更加可怕。
何玉燕两眼放光的看着狄承旭,痴傻的祈求着,“我要是死了,你们能不能把我的头和玉娘缝在一起?我想永生永世和她在一起,不分开。”
这是何玉燕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一直以来最渴望的。
狄承旭不说话,他缓缓的站起身子,捋了捋衣上的褶皱,再也没看地上的何玉燕。
“画押。”狄承旭丢下一句话,朝着外边走去,步履不缓不急,与往日无异。
谭馥雅望着神智忽明忽暗的何玉燕。
爱情,本就没有逻辑可言。喜欢一个人是兴起,爱上一个人是真心,痴迷一个人是忠诚。而何玉燕,她失去了一个“兴起”,一个“真心”,一个“忠诚”,剩下的,是不断压榨她的痛苦和挫骨扬灰的疼痛。
狄承旭走后,谭馥雅亦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
谭馥雅闻声一愣,回过身子,只见林锋站在跟前。
谭馥雅皱着眉,不解问他,“你不是讨厌我嘛?”
林锋不语,没在说话。
谭馥雅一笑,“我去花月楼收拾一下东西,认得路,不需要你送。”话音一落,谭馥雅便朝着县衙大门走去。林锋呆愣的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视线之外。
是夜。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屋内的狄承旭一身单薄的白衣坐于书案前,外边的雨声盖过了手中书本的过页声。
姜凉站在一旁,剪着蜡烛的灯心,好让火光更加明亮。他见狄承旭还在翻阅何玉燕的案子,轻声询问,“公子,案子已经结束,您还在忧虑什么?
狄承旭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一手支着面颊,低低道:“何玉燕在牢里什么也不说,虽然承认杀人,可还有很多东西我们没有找到,何玉娘的头颅在哪儿?何玉燕在缙云县这么久,没有住客栈,那么她藏身在哪儿?作案工具也不齐。”
姜凉一笑,何玉燕已经承认所有罪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在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姜凉愣了一下下,前去开门。
狄承旭望着烛光双眸微微眯起。
“公子,竹喜来了。”姜凉进来回禀道。
狄承旭一愣,竹喜?不是谭馥雅贴身侍女。怎么会深夜造访狄府?
“竹喜说,谭小姐今日一直没有回到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