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下肚,嗓子是没那么干了,但是头却依旧晕乎乎的。他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重新将目光放在花闲的身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似第一次的冷淡,更不是第二次那般的低吼,这一次的疑问显得很温和。
“若是说来,我并不算人。”花闲也没有打算隐瞒,说的坦率万分。“不算人?”沈清奕皱眉,他觉得花闲好似在同他说笑一般,“若是不想问答你可以不回答,何必这般打趣我。”
说着他躺下,拉好被子似乎是打算休息了。半晌,沈清奕睁眼,看见花闲依旧坐在他的床榻旁边,手上还拿着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书卷。“你怎么还不离开?”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是却并无驱赶之意。花闲将书合上,语气似在打趣,但是神『色』却是实打实的认真:“若是真的要说的话,应当是因为我离不开你吧。”
花闲的话令人遐想,但是陪着如此认真的表情,沈清奕反倒有些分不清真假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好在花闲也知道沈清奕不知此话何解,于是也万般贴心的开口解释:“先前我便说过了,我并非人类。准确来说应当说我是妖。”
妖?
沈清奕心中虽有疑『惑』,但是良好的教养却让他保持着沉『迷』,静等花闲继续开口,为他解『惑』。“我是一只牡丹花妖,先前与你也有一面之缘。有人将我点化,而代价就是让我跟在你身边,一直到你寿终正寝。再次之前他们给我设下结界,若是我离开了你,不久之后便会丧失仙力,重新便会一株无法行走的牡丹。”
沈清奕满脸黑线,启唇似要开口,但是却很快被咳嗽声淹没。花闲转身,面『色』略带愁容:“我看你还是先躺下歇息活儿吧。若是风寒严重了,我怕是罪过了。”说完还很是贴心的扶着沈清奕躺下。
沈清奕原本也并无困倦之感,而且脑袋晕乎乎的,实在难以安眠。只是不知是因为真的累了,还是因为花闲身上丝丝缕缕的牡丹香气,他只觉得眼皮越发沉重,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花闲也不知道这是否正常,于是之好撤去了结界,化作一株牡丹立于窗外。
沈清奕再次醒来的是因为青衫端了碗汤『药』,被青衫唤醒的。许是因为先前着着湿衣的时间太长,青衫一连轻唤了好几声,沈清奕才勉强睁眼。
喝了『药』没过多久,他便继续躺下休息了,也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只是眼睛是紧闭这的。
晌午青衫端来『药』膳,但是却沈清奕却一口未食。一个时辰之后饭菜已经冰凉,于是也只好想饭菜端了下去,打算热热重新端上来。只是这饭菜还没热好,青衫重新去到沈清奕的房中之时却发现他咳嗽的厉害。
青衫立马打开门,倒了杯热水,将沈清奕扶起拍着他的背:“公子?公子?起来喝些水吧。”沈清奕不耐皱眉,但是却依旧将眼睛微睁,将青衫手中杯盏接过。只是饮了半杯之后便不愿继续了,他将茶杯递给青衫,挥了挥手让他端走。
青衫心中愧疚,还打算让继续让沈清奕喝些,但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庞,最终还是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躺下。“公子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我就在门外侯着。”
沈清奕原想让青衫忙自己的去,但是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之好挥手将青衫遣了下去。青衫也不愿意打扰他休息,自然蹑手蹑脚的离开,就连关房门的的声音也几乎微不可闻。
夜里,谁都没注意到窗外少了一株牡丹,而沈清奕的房中多了一个如花如画的男子。
花闲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在沈清奕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思绪越飘越远。
“成功了!我的小命保住了!小花妖,帮我个忙吧,只要你一直跟在那个刚刚凑近闻你的那个人旁边,待他寿终正寝的时候,你便是花仙可好?花仙花仙,你便叫花闲吧!”
其实花闲不喜为人。比起做人,他更喜欢做一枝花,即使寿命不长,但是却也好过人世间的尔虞我诈。
翌日,沈清奕的风寒更加严重了,吓得青衫又去了趟医馆,寻了一个大夫上门问诊。那是一个大抵六七十岁的老郎中了,花白的胡子让他显得格外和蔼。
“这……”切脉过后,老郎中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着急,“怎么到这么严重的时候,才来请大夫?莫说要花多少钱财去治疗了,他的身子本就弱,而且年岁尚小,就算医好了,也指不定有什么后遗症!”
青衫一个劲儿的点头,待老郎中的脾气消得差不多了,连忙开口询问:“大夫啊,我家公子的病应该怎么医啊。”老郎中皱眉开口:“这边是我方才奇怪的地方。小公子的脉相有异,老夫行医多年,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脉象。”
青衫心里紧了紧,但是却依旧等着老郎中的后言。“这怕是一种瘟疫。只是现下,老夫也不知有什么『药』可以彻底根治,可能要些时间才能寻出瘟疫的源头,确定是否会传染。这段时间里尽量少靠近他吧,一会儿我给你开一张预防严重的单子吧。”
语毕那老郎中便执笔,写了一张单子,吹干墨迹,递给青衫:“日后我没过两日便会过来问诊一番。若是病情加重,或者有所好转也要过来和我说说。”说完他便整理了一下东西,离开了。
青衫连连点头,想去抓『药』却担心沈清奕一会儿醒了没人照顾,这般思来想去也耽误了不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