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试探你。”锦禾兮大方承认，证实了顾此良的猜测。
顾此良沉默了许久，才问：“那你试探到了什么？”
“你吃药该有小十年了吧？”
锦禾兮的一语中的惊愕到了顾此良：“何以见得？”
“如你所言，我用药量浅，能清楚分辨是药味，要么就是不怎么碰药的人，就像时玖宋泊他们，要么就是常年跟药物打交道。”
顾此良了然，随即反问：“哦，那你为何不觉得我是前者？”
“你之前说过，你病了许久，你的样子也的确像是病了许久。”锦禾兮说着，忽的就停顿下来。
见他不再说话，顾此良追问：“那你又如何知道我病了十年的？”
十年，整整十年。
当年遇到她后不久便病了，这一病，险些没能活过来。
“我让牧辰将你的药送去医院分解了。”锦禾兮的声音悠然变得沉冷起来，空气的静谧令人心慌。
顾此良的心快速又不安的跳动，心神瞬间慌乱。
“那……”顾此良的声音，立即就底气不足起来，“你看出了什么？”
顾此良幻想着锦禾兮不知道他身体的具体情况，否则，她一定会很嫌弃他，甚至可能不会要他了。
害怕胆怯等负面情绪不断滋生，顾此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绝望。
过了许久，锦禾兮才忽的出声。
她用轻缓的声音说：“你有严重的毒瘾，而且，你的精神受过创伤，你睡眠不好，大抵是因为你会经常噩梦吧。”
锦禾兮的每说一个字，顾此良的心就凉一分。
所以，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她都知晓了？
“你……都知道了……”
男人的声音里，有些许多的落寞。
“嗯。”锦禾兮点头，“毒品的本质就是侵蚀人的神经，所以余医生给你开的药，都是滋养神经的药品，还有抗抑郁和微量的排毒成分在里面，更有大量助助睡眠的成分，一般人可能仅从药物成分里联想不到这么多，可是我学过中医，而且因为我妈妈的缘故，看过不少精神科书籍，所以我就猜到了这些。”
听她说着自己的分析，顾此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用手握住了，拥锦禾兮的双手也紧了许多。
仿佛稍不注意她就会抽身离开。
“你之前跟我说，你受不得刺激，有一定的夸张成分，但从药物里的抗抑郁成分看来，也不算骗我。”
“现在你处在恢复期。”
锦禾兮的手慢慢覆上男人的手背：“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毒品，会霸道得折腾你长达十年之久？”
难怪他面色苍白显着病态，因为毒品几乎掏空了他的身体。
最让她意外的是，长达十年的戒赌历程，换做别人早都放弃了，是什么信念让他坚持了下来？
顾此良却不在意那个问题，而是反问：“你……会不会嫌弃我？”
“我若嫌弃你，还会往你饭菜里用药？”锦禾兮悠然一笑，“你放心，我既然相中了你的美貌，便不会轻易放弃你。”
即便你有那般不堪的过往。
“别离开。”顾此良深吸一口气，过了许久才说，“你是第一个说不嫌弃我的人。”
也是他最希望不嫌弃他的那个人？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