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离抬手接过,毫无形象地便席地而坐,将食盒打开,里面是几样不算精致的糕点,他亦是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玉汝恒行至一旁搭起的火堆旁,倒了热茶端了过来,放在他的身侧。
司徒墨离抬眸看着四周,又看向她,“你这一路倒是热闹的很。”
玉汝恒笑道,“离世子是赶来凑热闹的?”
司徒墨离轻呷了一口茶,这才舒服地舒展了一下手臂,忽然侧着身子,便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半仰着头看着她,“本世子可是舍不得你,才专程赶来的,你可不能将我抛弃了。”
玉汝恒听着他的话,不由得一愣,“离世子何出此言?”
“明知故问。”司徒墨离漫不经心地开口,整个人仿若没有骨架一般将所有的重力都压在了玉汝恒的身上。
她见他如此,轻轻地挑眉,抬眸便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千瑾辰,正一脸怪异地看着她。
“离世子是要跟我去大远国?”玉汝恒低头看着他,低声问道。
“恩。”司徒墨离些许有些累了,又或许是适才的那一幕至今历历在目,让他难以平复心情,如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玉汝恒见他如此懒散的样子,不过,他随着她前往大远国却让她感到意外,单凭当时他偷偷喂她解毒丸一事,她便知晓司徒墨离甚是狡猾,不过,她向来不喜欠人情,故而,如今他想要跟着便由他好了。
司徒墨离忽然从她的肩膀上坐起身来,侧眸看着她,“本世子今夜在何处歇息?”
“马车。”玉汝恒淡然地回道,这马车内可以容纳四个人。
司徒墨离看着她,“你每晚都与他在一处马车内歇息?”
“恩。”玉汝恒点头道,反正她如今是男子。
“你告诉本世子,你也不是真的阉人?”司徒墨离想着,既然季无情都能瞒天过海二十年,玉汝恒应当也是。
玉汝恒摇头道,“我是阉人。”
司徒墨离狐疑的盯着她,“你有龙阳之好?”
“我如今不是真正的男子,与女子自然不能同房,故而,好男色也无可厚非。”玉汝恒自然知晓,如今是不能将真实身份告诉他们,索性,她这幅身子本就雌雄难辨,虽然是假太监,却也不是真男人,如此亦可以混淆视听,也可以防患未然,何乐而不为?
司徒墨离有些头疼地扶额望天,低头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向马车内走去。
玉汝恒看着他显得有些无奈的背影,薄唇微勾,随即便起身,行至千瑾辰的身旁,“少主进宫可是为了姚小姐?”
玉汝恒微微一顿,抬眸看着他,“什么?”
“少主难道不喜欢姚小姐了?”千瑾辰转眸看着她,低声询问道。
“姚小姐?”玉汝恒看着他,脑海中似是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姚慕青,当今的皇后,与您是青梅竹马,您自幼便喜欢她,当时,姚小姐被封后的时候,您不吃不喝了好几日。”千瑾辰知晓玉汝恒当时刚入宫的时候遭受过毒打,更是对以往的事情记不清楚,难道连姚小姐也忘记了吗?
玉汝恒这才想起姚慕青,怪不得当时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渐渐地收回视线,“我与她本就无缘,她如今贵为皇后,往日的情分早已如过往云烟,日后不必再提。”
“少主对姚小姐的心看来是放下了。”千瑾辰见她如此,唏嘘了一声。
玉汝恒抬眸看着千瑾辰,“你对云妃呢?”
“无爱,不过是心存愧疚。”千瑾辰负手而立,抬眸看着远方。
玉汝恒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倘若不是他提起,她未曾想到,原来真正的白玉恒竟然与姚慕青是青梅竹马的恋人,那么,姚慕青一早便知道她的身份,如此想来,申屠尊亦是知道了她是白玉恒无疑,原来如此,那么,当初白家的事情与姚慕青可有关系呢?
她立在火堆旁,看着眼前噼啪响的火光,脸颊被照的通红,千瑾辰看着她静默不语,以为她的心中还在想着姚慕青,便也不打扰。
司徒墨离躺在马车内,与云景行隔着距离,侧眸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闭着双眸,似是已经睡去,他便侧着身子,面对着车壁,忽然觉得自个特意跑来又是为了什么?是担心她?还是想她了?他烦躁地坐起身来,轻松地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地行至她的身侧,见她若有所思,低声道,“小玉子,本世子有话要问你。”
“离世子请说。”玉汝恒收敛心神,见他郁卒地神情,低声应道。
“你与云景行到底什么关系?”司徒墨离问出之后,才觉得自个有些鲁莽。
玉汝恒双手环胸,侧过身子盯着他看,“离世子想知道什么?”
司徒墨离对上她细长的双眸,那眸光依旧淡然,不过却透着审视的目光,他不过是勾唇一笑,“不过是随便问问。”
玉汝恒想起申屠璃曾经也这样问过她,她低声道,“昌隆帝姬曾经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只可惜,她芳魂已逝,她的遗体如今还封存在大远国皇宫内。”司徒墨离低声道,“你此次前去,或许能看上一面。”
“申屠尊因为我,竟然将攻打大远国的计划推迟,难道这其中没有其他的缘由?”玉汝恒觉得此事不止牵扯着她。
“有。”司徒墨离低声道,“大冶国虽然覆灭,可是,根基并未被彻底铲除,在你离宫之后,申屠尊得到了消息,大冶国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