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抄本交给长女,次女,三女,四女分别看过,但是并未交到阿临手上,知她对书没有兴趣,她敢断定,清幽,清袖,清灵和清秋都不可能把女述完完整整的背诵出来,甚至连她自己,也是熟知,旁人说出任何一句,任何一条,她都知道出自女述的哪一列哪一条,可是全文背诵,她尚不能做到。
“阿临,你之前可曾看过女述?”
“不曾。”
“你是说,这是你第一次看女述,而就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不仅看完还完整的背诵出来?”
“……是,”阿临很想说不是,傅家人记忆力方面都优于旁人,记人记事记物,还有优于他人的理解和领悟能力,就是别人说的聪明过人,一句话说出来,傅家人能举一反三,这是傅家的骄傲之处,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是过目不忘,过耳也不忘的,她不想成为其中独异,做个普通人,跟着大队伍的脚步是最幸福的,一人特异独行,会很痛苦,而她,傅清临,最讨厌的就是自寻痛苦,“只是巧合,”她多余的解释。
“这也太巧了吧,”四位姐姐将她团团围住,她们可不是妒忌妹妹的好才能,事实上,发现妹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们可乐得很,如此一来,妹妹在公孙家也不至于被动,聪明的人在什么环境都不至于太吃亏,傻傻笨笨的,反倒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来,阿临,让三姐好好的考考你。”
一个一个接着来,四位姐姐用各种方法试阿临的记忆力,她要是有一点犯懒的样子立刻被人捏耳朵。
“傅阿临,打起精神来,”傅二姐很生气,她就是见不得小妹这模样,“你别傻呼呼的,明明不是个傻人儿,却要把自己弄得傻里傻气的。”
“我没有,”她是冤枉的,阿临可怜兮兮举手做投降状,“我本来就是傻里傻气的。”
“好,以前傻里傻气也就算了,以后若还傻里傻气的只会被公孙笑吃得死死的——,”
几位姐姐你一句我一句的轰得阿临耳朵都快聋掉了,她很想怒起暴吼,让她们都退开,可是,她不敢,从小在哥哥姐姐们的大山下成长的,她没有那个胆量去反抗,好吧,她只能乖乖的受欺压。
午膳时间已到,丫环来传,其他人都已经在膳厅里等着,就差她们母女六人,傅家四姐才肯暂时放过阿临一马。
午膳过后,又有更多的傅家人来围着阿临转,从傅三娘口中得知阿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登时,阿临就成他众人注目之地,连傅家老夫人都特别的交代。
不过,傅老夫人是有大智慧的人,得知阿临有此才能,警慎的考虑一番之后,她语重心长的跟阿临说了几句话,“阿临,做你自己,别勉强,以往的阿临就很好。”
话虽简单,其中却是有深意的,阿临感激在心。
早早的用过晚膳,她随公孙笑回公孙府,挥别了家人,内心难掩的一股酸意,鼻头发酸,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一旁的公孙笑撇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阿临回视他,见他的冷漠,心中更酸了,眼泪一颗颗如珠般滑落,最后的嘤咛声,到最后索性嚎啕大哭。
“你这是做什么?”公孙笑一脸黑线,“闭嘴,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本侯把你怎么样了。”
“你就是把我怎么样了嘛,”还想狡辩,阿临把眼泪鼻涕抹了一手,并且毫不客气的抹在他黑底金绣的衣裳上,她不嫌自己脏,他也别想嫌,阿临自动把公孙笑鄙夷的神情忽略,“人家好好的呆在家里,你干嘛要娶我过门,你不娶我过门,我就不用背井离乡,离开生我养我十几年的家啊。”他是男人,他不用嫁出门,娶妻于他来说不过是家人多了个人罢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变。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的不公,凭什么女人就要嫁“出”,男人才是娶入,她必须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去面对完全陌生的人,还有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枕边人。
“非本侯所愿,是太后下旨赐的婚,你要怪,怪太后去,”与他何干,公孙笑不奈的道。
身躯往边上移,离这疯女人越远越好。
“怪得着太后吗?太后又不认识我,要怪还得怪你啊,谁让你跟威远将军是好友,谁让你没有好好说服威远将军夫人,如果不是将军夫人,太后赐得着婚吗?”别想把什么都怪给太后,太后坐在深宫里,外头的世界她哪里知晓,太后熟知公孙笑,可一定不熟悉傅清临,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你——,”公孙笑暗恼,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他也痛恨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可又能如何,能杀了她吗?她是白木修的妻子,“事已如实,你还是乖乖认命。”
“我不认命还能怎么样?”她一把软骨头,哪有与命运抗争的能耐,她还不是乖乖的跟他回公孙家嘛,又没有死赖活赖的非得赖在娘家,尽管,她非常的愿意赖,“人家这么可怜,你非但不同情,还要冷眼旁观,冷言相对,有你这样做人家丈夫的吗?”
“你无理取闹,”公孙笑盯着她活似盯着杀父仇人,“方才在傅家,你表现的还算大方得体,怎么一出了傅家门就胡搅蛮缠的,傅清临,别把本侯当傻子,本侯的夫人必须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人。”
呵——
泪未干,笑已出,阿临捂嘴轻笑,笑得泪花乱飞溅,一旁的侯爷也免不了遭了秧,他的脸更臭了。
“侯爷真是爱说笑,”得意啊,越不如他的意,她就越开怀,如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