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恍然大悟,如今这汴京土地资源泛缺,外地官来京十载都未必有房产。她看了眼许嘉和,倒有些心疼了,小小年纪就遭人算计,要不是有他这门姻亲,怕只怕已白骨一堆了。
她皱了下眉,这亲一退,他可就……叹了口气,为女儿,她原担下罪过。
“爹,那……以后阿和哥是不是会被人欺负?”陈雅绞着手中的帕子,一脸内疚与争扎。
许嘉和看见她如此,心里一暖。
“傻丫头,他只要别惹爹惹不起的,有爹在,谁欺得了这小子。”
陈兴思欣慰地看着这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回头对着许嘉和如亲侄儿般训斥,无非就是别与那些混混浪,多长进点,别闯祸等等。
许嘉和耸拉着脑袋瞄了眼偷笑的陈雅,掩口故做严肃状的陈夫人,无气地翻了翻眼,得,世叔的话唠谁都怕,自个忍着吧。
陈兴思畅快地喝了口水,满意看着他。
“世叔,那个许云,我,我不敢要了,能不能帮我处理下。”许嘉和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陈兴思遥遥地点了点他,叫平三去处理。
“相公,阿和,已过巳时,先去用膳吧。”看见小丫鬟示意的陈夫人站了起来。
“走吧,阿和好久没来府了,尝尝是否与往夕一样,记得以前你最喜两熟紫苏鱼了……”
陈兴思领着他走出书房,右行入穿堂,来到后堂,只见理石圆桌摆着莲花鸭、桃花鸡,葱泼兔、假野狐、金丝肚羹,两熟紫苏鱼,银丝肚,海鲜脍等。三个身着夹粉黄衣丫头铺摆着餐具,见他们过来,曲膝打了个万福,拉开凳子,后退了二步,站在一旁等候。
许嘉和看着色味俱佳珍馐美味不禁垂涎欲滴,额头的丝丝痛意不停地提醒他忌口,忌口。他小心地咽了咽口水,假装没看见其它菜只往金丝肚羹动筷子。
陈夫人以为他拘束招呼丫头给他布菜,许嘉和连连摇头表示不用,称头上有伤,大夫交代要忌口,他们放下筷子细细地看了看他额头,才发现他额头左边网巾下的伤口。
“夭寿啦,你个混球,身上有伤还到处跑,还不包好伤口……”陈夫人冲了上前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而陈雅站起来重新安排厨房做些助伤口恢复的菜。
“你这孩子,怎不早说。几时弄伤的,怎么弄的,怎不来府说一声”陈兴思含怒心疼地说。
许嘉和急急地安抚他们,才轻声道明原由,一再表示再不胡来,他们才摆手。
许嘉和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乐得多添了几碗。
平三抹着汗拿着一帖纸卷冲了进来,低声在陈兴思耳边私语,并将手中的纸卷递了过去,后退二步,站立着等候。
“放肆,小小的九品保义郎也敢来算计。”他生气地怒斥。
许嘉和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世叔……”
他信手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许嘉和接过,一目十行迅速地翻看。
“这……这……太可怕了,许……许云他那时才多大,才不过十一岁就算计着谋我家产。”
他拍着胸后怕着。
陈夫人接过资料,翻看。
许云交代了,从他十岁父母去逝,旁亲来夺家产就开始谋划自由,谋划夺取许家家业,原主不事生计,不理家政,他接了过来,找人带坏原主,变更,变卖谋私利,可以说,如今许家是他一手掏空的。前年他不慎被城西九品保义郎何博文抓了把抦,不得不帮他谋划许家房产。这次受伤也是城西九品保义郎何博文设计的,只因他家又添丁了,等不急想接收许家家产。
陈夫人看得心直跳,直叫将他杖毙。
陈兴思挡住了她,想了想,提了建议,报官,交于官府处理,不用弄脏手,留下污点,也许能谋求官府庇护。
许嘉和想了想,点了点头,虽说麻烦了些,可如此更安全。
他们商量了会,带着平三押着许云走进开封府衙门,敲响衙门口的大鼓。
闻鼓声,两个戴交脚幞头,圆领衫,小腿裹行缠穿麻鞋的衙役走了上前,许嘉和,恭敬地将状纸递了过去。
两位衙役看了看,拿着状纸引他们入堂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