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了一番,便是准备回京都了。
安景澜站在嘉陵关的城墙上面,扫视了一眼对面的北漠,满目疮痍,一旁的十男默不作声。
“她爹爹个球的,再敢过来,直接给她塞回她爹肚子里面。”一旁的熊本哼哼唧唧,满脸愤怒,他黑壮的身子在阳光之下,『裸』『露』出来的肌肤冒着亮光,不过手臂却缠上了白『色』的布条,与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很是显眼。
这场战役,伤亡惨重,还好,最后胜利了。
安景澜回身,拍了拍熊本的肩膀。
熊本膝盖一弯曲,夸张的姿势,险些跌倒,“哎呦,老大,别拍我这个肩膀。”说着还扬了扬下巴,对着那手臂上的白『色』布条。
安景澜笑了,笑声都出来了。
熊本,十男也都笑了。
“真的不回京都?”十男问着熊本。
熊本脸上的笑容不减,“不了,将军的喜酒喝不上了。”他还要守着这边疆,因为罄族之人的参与其中,所以任何的事情都不能仅仅的看着其表面了。
安景澜闻此,沉默了一下。
熊本用肩膀碰了一下安景澜的肩膀,“老大,杜将不错的。”他是大老粗,不会什么华丽的辞藻,一句‘不错’,是这些日子以来,观察出来的,行军打仗,为人处世,言行举止。
不错!
安景澜点了点头,她岂止是不错啊。
十男看了一眼安景澜,触及到他眼底的那抹苦涩,便是打了圆场,“熊本,你的肩膀不疼了?”
熊本哈哈大笑,“不疼了!不疼了!将军喜事将近,熊本什么都好了!”
一片欢声笑语,那是胜利者的喜悦,不过也是对于死者的告慰,我们会带着你们的灵魂,看这个世界,也会带着你们的期盼,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大军浩浩『荡』『荡』的便是回了京都,留下的安家军一部分,驻守着嘉陵关,十年如一日。
春节,阖家团圆的日子,于他们,却是遥遥无期,所以,只有世界变得和平,变得没有战争,他们才能踏实的在家中相『妇』教女。
战争持续的时间不短,但是也绝对不是长的,因为大军回到了京都以后,还没有过年。
大雪纷飞,飘飘『荡』『荡』。
太女君如铁甲加身,高头大马,行走在前面,杜蕾思和安景澜在她的后面,其余的将领则在其后,紧接着便是数以万计的玉楼士兵,在那玉楼士兵当中,有着异族面孔的人,那些女人赤。『裸』着上身,麦『色』的皮肤接近黝黑,双手被绑在一起,排成队,被一条绳子穿了起来。
一行行,一串串,那明显就是俘虏,是北漠额俘虏。
出来迎接的百姓们看着那异国之人,那些人垂头耷拉着脑袋,可是那高大的身形,还偶有几个不屈服的,抬头怒目不屈服的样子,眼中闪过冰冷。
那身在都城,享受着太平安康的百姓,哪里见过这狰狞凶狠,有的孩子甚至被吓哭了。
一路上的坎坷折磨殆尽,那异国之人尚且这般的凶狠,如若是在那边关之中,战争之中,北漠的军队该是多么的难缠。
以安景澜为首的安家军,常年驻守在与北漠相邻的嘉陵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一次次传来的捷报,那一次次回归京都,都无人过问。
那是有究竟多么勇猛的心,和多么坚韧的意志,守护着玉楼的安康,抵挡着北漠如狼似虎的虎视眈眈。
民众的目光看向那坚毅的背景之上,行在前面的将领之中,众位女子当中独独他一男『性』。
那么的奇异,却也是那么的明显。
京都依旧繁华,这次嘉陵关的胜利,出来迎接的百姓们多了,大家心知肚明,那是因为太女君如,以及那杜家女将杜蕾思,却没有一个人是因为他安景澜。
民众的欢呼声,响彻天际,鹅『毛』大雪似乎感应到了,便是下的愈加欢脱,撒在了那人的银『色』面具上。
恍若隔世。
上一次,她初次见着安景澜,也是在雪中,他孤傲的坐在马上,面对空无一人的繁华街巷,淡定自若,王者总是孤独的,但是他的孤独却是带着那么一股子的苍凉。
感应到杜蕾思的目光,安景澜转过头,看了一眼,四目相对,后者竟然微微一笑。
安景澜一愣,面具下的脸竟然有一丝呆愣,受宠若惊。
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恩来楼的二阁楼。
凭栏处,芹菜,李子冉,腊梅,腊肠,言青等等一袭人,都在迎接着她们,杜蕾思看了过去,原来骑着马在这条街上行走的视角,能够将那二楼看得那么清楚。
甚至那嘴型都看得异常清晰,即便是纷飞的雪,也阻挡不了那视线。
杜蕾思心下一惊,看着旁边的安景澜,“那日,你看到是我与芹菜说了什么?”
还记得,那日她竟然出手,用芹菜的爹爹将了一下芹菜,那女子便是为安景澜送上温暖。
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即便后知后觉的芹菜会找她算账,她也是觉得芹菜是高兴的。
那个时候,杜蕾思以为,不会与这样的男子有所交集,如若有的话,那么这个男子也应该是芹菜的夫郎,芹菜喜欢这样不屈服于女子之后的男子,突破世俗的雄鹰。
所以那个时候才会紧紧的护着腊肠,不让芹菜看出男扮女装,就是怕芹菜对腊肠生了什么心思。
此刻看来,原来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都没能逃过旁观者,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