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我说宝坤哥,你们闻到香味了没有?啊?”惯是记吃不记打的钱川,闻着远处飘来的肉香,馋得直吸溜鼻子,冲着张宝坤嚷嚷道,“我说这烤肉的香味怎么这么特别啊?你们闻到了没有啊?”
这么浓郁的肉香味能闻不到吗?
张宝坤不闻这香味还好,一闻到这肉香,登时就觉着满肚子都饿得瘪瘪的,吸溜着鼻子朝远处的沈慧琳那边望了望,一咬牙,挥挥手催促道,“哥几个,都赶紧地加把劲儿,完了好过去吃烤肉。”
“哎?我说宝坤哥,你不要那竹签弩了啊?”沈振俊别看个头不高,十三了还矮搓搓的,但是坏心眼可不少,一想到那只竹签弩没拿到自己手里,他就恨得牙痒痒,便挑唆张宝坤。
张宝坤一听这小子张嘴,对他那点龌蹉的小心思还能不晓得?毕竟都是一村子里长大的,谁啥样能瞒得了哪个?便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干你的活得了。”
自讨了个没趣!
沈振俊脸上阴沉的可怕,趁着一帮人忙着干活没注意他,便将半尺高的玉米苗给薅下来几颗算是泄愤了。
一想到刚才因为傻妞而被张宝坤几个给威胁,沈振俊薅掉几棵青苗不觉得解恨,就又薅了几颗方才算是心里舒坦了。
“哎呀,沈振俊,你咋把玉米苗给薅下来了?啊?你……你这不是作孽吗?”一直看沈家这俩小子不顺眼的周宁眼尖,一看沈振俊咬牙切齿地薅掉了地垄上紧留下的一棵苗,心疼地大声指责道。
其实根本就不是周宁眼尖无意中看到的,而是这小子一直就盯着沈家这哥俩呢,他就知道这哥俩不会实心实意地干活,便紧盯着他们不放。
这下可被他给逮着了!
沈德裕还没等反应过来,那边的沈惠珍可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薅掉了玉米苗?还故意的?!
这下暴脾气的沈惠珍可就炸了,蹭蹭蹭……顺着地垄沟几步就跑到了沈振俊跟前,低头一看,垄沟里果然躺着即可无辜的小嫩苗,顿时急了,指着沈振俊鼻子就嚷上了,“沈振俊,你怎么回事你?啊?这么大的玉米苗你看不见啊?
你知不知道,这瞎了几颗小苗,到了秋收就少收多少斗粮食?啊?你……你,你是成心的是不是?”
沈振俊一看事儿不好,他这个二堂姐要是发起火来,谁都劝服不了,吓得赶紧辩解道,“没……不是成心的。是……是我看花了眼,把玉米苗当成了……杂草。”
“珍姐儿,算了吧,别训他了。”
沈德裕阴沉着脸色走过来,失望地看了看沈振俊,就劝了沈惠珍一句,然后蹲下身去,将那几棵小苗捡起来,对张宝坤一脸痛惜地道,“宝坤,你,活不活,就看它们的造化了。”
张宝坤应了一声,赶紧拿起水罐跑去灌了一罐泉水,然后与沈德裕两个,将玉米苗重新栽培上了。
“爹,七堂兄这么糟践嫩苗,您不能放任不管。”
不知什么时候,沈慧琳站在了众人的身后,小脸上带着凌厉之气,毫不客气地道,“咱们农家人,一年到头就指望着这点粮食呢,七堂兄他故意毁坏了玉米苗,这性子太恶劣太卑鄙太可恨了。
爹,您若是不惩罚他,他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所以,像他这样故意薅掉嫩苗的行径,绝不能姑息。这么着吧,数数他薅掉几棵,就抽他几鞭子,让他长长记性,省得以后还得由着性子来。”
“啥?傻妞,你……我不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凭什么打我?”沈振俊一听要挨打,可就急了,嗷一声就不干了,扯着脖子强辩道,“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回去告诉咱奶。”
“哦?”沈慧琳冷冷地哦了一声,双眼一眯,“你确定你要回去告诉咱奶?嗯?你以为咱奶会视律法于不顾而护着你?
我这么跟你说吧,正因为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才说按照鸡薅掉的嫩苗惩罚你。如果你是故意的话,哼哼……七堂兄,你觉着咱们村正,族老和县太爷会袒护你这种蓄意毁坏青苗之罪吗?嗯?
咱们大夏朝的律法,你不清楚,可咱奶和我大伯,大伯娘是一清二楚的。正因为他们清楚,所以啊,你觉得他们敢对你毁坏青苗行径包庇你?”
“我……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三叔,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小侄儿这一回吧。要是我在这儿受了伤,奶奶一定会心疼的。”
沈振俊虽然心里恨不能掐死沈慧琳,可他不敢再强横了,只能赶紧认错,并且笃定,三叔就是个软弱的,只要自己搬出奶奶来,他就不敢把自己怎么着。
沈慧琳嘴角挑起一个冷笑,敢拿沈家老太太威胁便宜爹?看来你沈振俊确实是该揍一顿让你知道县官不如现管!
就在沈德裕开口说饶了沈振俊之前,沈慧琳跨前一步,就站在了他的前面,笑得让人心里直发毛,丝毫没有退缩地道,”毁坏青苗是重罪,七堂兄,正因为你毁坏的是自己三叔家的,所以才从轻处罚你。
柳公子,你跟我七堂兄说一下,按照大夏朝律例,故意毁坏青苗者,该当何罪?该受何种惩罚?想必以您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清楚咱们大夏朝律法的,您给他普及普及,别到时候回去我奶再上门来兴师问罪,说我们不念亲情责罚了他宝贝孙子。”
将沈振俊这块狗皮膏药直接扔给了柳穆寒,沈慧琳觉着有他在,可省事儿多了!
柳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