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沈惠珍不满地叫了一声,赌气地道,“爹,三妹都十岁了,再不教她干活,将来可咋办?
你看张宝来的妹妹,也是十岁,可人家女红,做饭,样样都会。哪像三妹妹?除了吃就是玩,一点都不想着干点活。
我是怕她大了啥都不会,心眼又……还不得被人给欺负死了?爹,小妹再这样下去,一辈子就完了。”
说着说着,沈惠珍眼圈都红了。
她这个妹妹,两岁之前,那是很招人疼招人喜欢的,长得也好看,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乌黑溜溜的,像宝珠一样。
可是,要不是在老宅受了磋磨,她哪能变得精不精傻不傻,被村里人叫成傻妞?一想到这些,沈惠珍心里就恨得慌。
沈德裕知道二闺女是刀子嘴,豆腐心,训斥老闺女也是为了她好,可是……缺心眼的傻丫头,是你说能教就教得会的吗?她那样子,能知道饥饱就已经不错了!
唉……家里有个傻闺女,将来愁人哪!
愁归愁,可该疼还得疼,就温声对沈惠珍劝道,“珍姐儿呀,你妹妹她……唉……这辈子,恐怕就这样了,你有啥事儿呢,得慢慢跟她说跟她讲。慢慢地教她,她还是能听懂的。
你看,你一急,她就慌,这一慌吧,脑子就不灵活,所以啊,啥事都慢慢来。等过了十二三的年纪,大一点就好了。
这不,你也看到了,前些日子她还不管天不管地的满大街乱窜,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可这几天,呐,不但不满大街上乱跑乱窜了,还能听懂家里人的话了。
昨儿个你张家大娘还背地里跟你娘夸她呢,说她知道见了人主动叫声大娘,把你娘高兴的什么似的。珍姐儿,你瞅瞅,你妹妹这是不是越大脑子就越灵光了?所以啊,对她,你得有耐心,不能嚷嚷她。”
沈惠珍想说小妹她这几天本来就跟以前不一样了,爹你没注意到就是了,可看爹面色阴郁,忙住了嘴。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傻妹妹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撒尿,就忍不住又喊上了,“琳姐儿你赶紧滴,别磨磨蹭蹭的一点利索劲儿都没有。”
“哦,知道啦!”沈慧琳没好气地又应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懒得理睬这位嘴碎情绪烦躁的二姐,转身就朝山坡上走去。
因为是初夏季节,满山满野开满了青草野花。而那茂密参天的大树,更是郁郁葱葱,一片盎然生机!
这座山,方圆几百里,巍峨耸立,蔓延开去,敞开了它广袤的胸怀,育养着不同种类的飞禽走兽!
“啾啾……”花儿正艳,鸟儿欢唱,边走边欣赏大自然的美景,沈慧琳郁闷的心情美美哒!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屙屎拉尿你跑那么远干什么?没事找事儿啊你?你知不知道山里面有猛兽,伤着你了还得花钱治?”
明明是关心妹妹的安危,可心软嘴硬爱唠叨的沈惠珍,却扯着嗓子没好脾气地喊道。
屙屎拉尿?多么粗俗破坏美感的言语?
沈慧琳扯了扯嘴角,自动免疫了沈惠珍这番不入耳,刺激人心脏的唠叨。
她家这个便宜二姐,虽然才十四,可一天到晚,只要是睁开眼珠子就唠叨起来没完没了,似乎家里没有她照管着,就都活不下去似的!
尤其是对她这个带点傻气的十岁的妹妹,更是指手画脚,脸上挂着一副操不完心的忧愤!
沈慧琳穿越来这个家七八天了,就被二姐她唠叨了七八天,不是说她偷懒不干活,就是说她嘴馋,缺心眼,竟然能因为河里漂过来的一块碎布头而被小姑给推下河差点淹死,你说你这样傻里傻气的长大了可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二姐那差不多只有萝卜条粗细的手指,点着沈慧琳的脑瓜门,恨铁不成钢得咬牙瞪眼,真是为她这个傻妹妹操碎了心哪!
可沈慧琳也为这个操心命的二姐费神好不好?
不是吗?二姐将来嫁去了婆家,就这样子可怎么好?不得活生生地累死?
嘴累,心更累的人,一般都老得快哟!
唉……才十四岁的半大孩子,就有操不完的心,累不累,累不累啊?
还说我傻?二姐你才是那个最傻的人好不好?净帮别人操心费神,缺心眼没见不过你这么缺的!
沈慧琳一边为二姐头疼,一边就往山上走了几步。
“老闺女啊,别走远了,山里面危险。听话啊。”沈德裕见她还往里走,也赶紧嘱咐了一句。
沈慧琳扬声回道,“哎,爹,知道了。我就在这儿呢,你和二姐放心吧。”
沈慧琳声音未落,沈德裕一下愣了,继而惊喜道,“珍姐儿啊,你听见了没有?你妹妹……她,她说话……跟往常果然不一样了,你听见了吧?”
“听见了,爹。”沈惠珍不以为意,并没有沈德裕那般激动,“这几天三妹妹说话就跟以往不一样了,我早就晓得了。
爹,您别大惊小怪地,三妹妹虽说是有点……傻,可也没像别人说的那样傻乎乎的四五六不懂的,要不我咋总是教她干活?
爹,尤其是最近这几天,打把她从河里救上来之后,三妹妹就一天比一天话说得溜,脑子也好使了。
您别看她平时在家不爱说话,可在外面爱说爱笑的,跟常人一般无二。爹,三妹妹十岁了,要是能教得她像常人那样,将来咱们也就不用替她忧心了。您说是不是?”
“啊?啊,啊啊,对,对对。你说的对,你妹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