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二殿下出宫之时已经六岁,他……他焉能不知自己的身世?怎么竟以为……”柳慕寒还是有一点疑惑的。
再次长叹一声,太后娘娘脸上浮起了她也无法掌控事物的无奈和悲伤,怅然地道,“宫中安稳之后,哀家就得了信儿了,说德裕皇儿他……在靠山村,被沈家的那个老乞婆给下了毒。
结果命是捡回来,可脑子受了损伤,竟然一时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就这样,哀家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慕寒哪,这次委屈你,让你纳了那个谢美媛,实在是万般无奈之举啊,若不然皇帝他的人,怎么能堂而皇之地靠近哀家的外甥女,刺探出更多的讯息呢?”
柳慕寒当然知道谢美媛被皇帝强塞到自己身边的目的,无非是还存疑沈周氏的身世,以及她头上那只木簪子里的秘密。有了谢美媛进入靠山村,那么,皇帝想要的东西岂不是更容易些?
说白了,谢美媛就是皇帝陛下强硬塞给自己和靠山村的暗桩,自己不要也得要,不然,处死了她,皇帝还会再派人来的。
“为了德裕皇儿,为了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小丫头,哀家不得不与你演一场好戏啊。”太后悲怆地声音透着无奈,却更多的是坚定和狠戾!
最近这几年,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多疑而又喜怒无常,这令朝臣们苦不堪言,也更让太后娘娘加强了防备。
毕竟当年他发动那场宫变,明里是为了大夏王朝,实则是要铲除深得先皇看重的二皇子殿下和太后娘娘的左右臂膀,以及那些追随者。
萧德裕,对,沈徳裕的原名叫萧德裕,到底是个没死的人,如果这么多年过去,皇帝陛下真格的嗅到了一丝不对,那他现在不但自己性命不保,就连他的妻儿也能跟着丧命,因此上,太后娘娘是谨慎又谨慎。
柳慕寒得知了关于皇帝与二皇子殿下的全部纠葛真相之后,一想着他的小丫头也许会在某一天就被问罪被杀,他的心就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窒息之痛,所以,当即答应了太后娘娘。
为了保护他的小丫头不受到任何伤害,自己委屈了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别说只是纳一个玩意儿,就是让自己用性命去换取小丫头的一生平安和快乐,他也是愿意的!
就这么样,柳慕寒勉强同意了皇帝和瑞王,只是为了不令他们有丝毫的怀疑,所以他就装作极为愤怒和不情愿的样子提出,谢美媛要想进福王府,那就只能做侧妃,不然,你们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答应。
皇帝陛下知道柳慕寒素来是个爱耍小性子的,见他与往日一般无二,也就笑骂了几句,当即恩允了谢美媛做侧妃的请求,于是,这场沈慧琳并不了解实情的好戏,在她面前恰到好处的上演了。
面对小丫头那小豹子似得龇起了银牙,一副咄咄逼人让人胆寒的气势,柳慕寒就忍着心中的好笑,佯装震怒,与她撕破了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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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慧琳不知就里,依旧得理不让人,“福王殿下如此怜香惜玉,虽然令人可亲可佩。
但是,本郡主再不妨跟你说得更清楚点,虽然本郡主是出身不高贵,是个乡下村姑,走了狗屎运才得了皇帝陛下的青睐做了郡主,但是,即便如此又怎么样?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那么必然是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我必还之!所以福王殿下,从你纵容谢美媛诬陷我沈家开始,这个梁子咱们就结下了,以后萍水相逢各走各得道,请你好自为之!”
柳慕寒也佯装震怒还击,一拍桌子厉声喝道,“福慧郡主,你莫太猖狂,本王的谢侧妃再怎么样,那也是皇帝陛下所赐,父王应允,母妃所定给本王的,你打狗还要看主人三分薄面吧?嗯?”
“噗……”沈慧琳被柳慕寒最后一句给说喷了,他……他居然把自己的侧妃当成了……狗?嗯?等等,等等,他说什么?皇帝所赐?这话他咬牙切齿地特意点明说给我听,难道这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秘不成?
聪明睿智的沈慧琳略一思索,再抬头,就恍惚看见柳慕寒冲她快速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就在她以为眼睛花了的时候,柳慕寒又变成了他的仇家一样,怒目相视,一副愤愤然地神情。
沈慧琳心中再次有所异动,当下暗下疑惑,故作不情不愿地样子愤恨地一摆手,叫停了还在杖责谢美媛的侍卫们,冷着脸子对柳慕寒道,“今日……就看在你福王的面子上,这件事就此揭过。
若有下次,我定亲手要了她的命,不信你就试试。不过,我二姐也不能白受此惊吓,所以我还请福王殿下带着你的谢侧妃去小酒肆给我二姐正名,她不是窝藏反贼的嫌犯,还她一个清白和公道。
另外,小酒肆因你的谢侧妃所受的损失,也要你一并给补偿了。也不用太多,这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营养补贴费,闺誉损失费,加在一起,你给……”
“本王赔给你二姐三万两白银,再赔给你一栋酒楼压惊,这样也算是本王的诚意了吧?”柳慕寒瞧着沈慧琳俏媚的小脸满是算计,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不等她勒索的话说完,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头。
“啊?哦,嗯嗯……这个可以有。”
沈慧琳猝防不及,冷不丁被柳慕寒的豪气给打断了话头,竟反应有些迟钝,只是胡乱地点头应着,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刚才的揣测,楼慕寒定然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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