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就在沈老太太以为沈德福和沈德宝他们低头认了这事儿时,沈德福说话了,艰涩地声音带着决绝道,“我们沈家……不认孽种!
为了一个不知哪来的孽种,娘你欺凌打压我们兄弟几个,差点害得老三一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们却还蒙在鼓里,自以为是老三他真的忤逆了你,才使得你心生不喜,却不知原来是……
娘,都说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么些年来,我们哥几个没有这么想过,也没这么做过。可是,现在,我要这么做了,为了沈家的清誉,我也要这么做,必须这么做!”
“老……老二,你想……怎么样?啊?你想咋么样!我是你娘,是你娘,你敢把老娘怎么样?”沈老太太看到沈德福眼里的决然,心里更加恐惧了,同时感到大事不妙。
沈德福摇摇头,眼睛红了,他的娘,他一向敬畏的老娘,却原来是……这样的女人,搁谁知道了真相,谁不膈应和难过?尤其还是在儿孙们面前揭了她丑事,他们做儿孙的脸没地方放了。
“娘……你,你……你荣养吧。后院供奉爹的小祠堂,是你……的去处,在那里,你可以在爹面前忏悔你的罪过。
也为儿孙们祈福,保佑咱们沈家的儿孙都平平安安,兴兴旺旺的,再也没有那些龌蹉的事儿了。
不过,娘你放心,即使你再……那也是我们的娘。我们做儿孙的,不会饿着你,冻着你,一日三餐你媳妇们会给你送过去一年四季衣裳,你媳妇也会给你做好,你放心,我们定会将你当做……荣养。”
当沈德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浑身像是被抽了筋,再也没了精气神。
他的这一决定,沈德才和沈德宝俱都同意,便都使劲儿地点头。
“不!你们……你们这是忤逆,是大不孝。”沈老太太怎甘心被圈养在后院那方寸之地?再说那个小祠堂,里面供奉的的确是沈贵的牌位,可是,她不敢独自面对他啊!
一想到那黑兮兮昏暗不明的小祠堂透着一股阴测测的阴风,沈老太太说啥都不会去的。
“事儿出了,就由不得你了。”沈德福脸色毫不松动,面对沈老太太的尖声叫嚷,撕心裂肺,他竟似未闻到一般,决绝地说完,转头对红花道,“你们福慧郡主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如果沈德福再不明白红花此举的目的,他就白活了。而且,红花这么做,定是受了沈慧琳的指令的了,不然连他们都不晓得隐秘,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会知晓的?
沈德福坚信,沈慧琳之所以能晓得沈老太太这丑事的隐秘,一定不会是他那老实巴交的三弟告诉她的。因为没有哪个儿子能把自己老娘的丑事,毫无顾忌地挂在嘴边说出来的。
红花直到这时候才算是放下心来。
她临来之时,郡主娘娘吩咐她,若是沈家人在知晓沈老太太的恶行丑事之后,幡然醒悟,那就不妨帮他们一把,给他们留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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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他们家养育便宜爹的报答了。
但是……这个带给沈家耻辱的沈德林,哦,不,确切地说,是沈老太太表弟张顺民的孽种,是决计不能留的,一定要找个罪名送去岭南深山,生死由命吧。
说起沈老太太能生下张顺民的孽种,实在是令人没有想到的。
原来,沈老太太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与她姨母家的张顺民表姐弟感情就。但是那时,他们之间仅限于亲戚亲情之上,并无什么龌蹉的想法。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张顺民不知怎地,就少年情怀,死活看上了大他五岁的大表姐。
从那以后,沈老太太就成了他心头好,再也忘不掉了。便央求父母去姨母家提亲,请娶表姐。
结果,张顺民的父母一听他看上了大表姐,还非她不娶,便震怒了了。他们怎么肯能让自己教养长大的儿子娶一个大五岁的媳妇?再说他们也不看不上这个外甥女啊。
于是,棒打鸳鸯,张顺民的求娶之路变成了泡影,却让一开始就不知情的沈老太太坏了名声,不得已只好远嫁到靠山村的沈贵。
等到她在沈家站住脚跟,生儿育女,成了当家祖母之后,某一天就迎来了数年未见的表弟张顺民。
张顺民来做客的时候,恰巧沈贵没在家,于是,沈老太太与这位表弟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儿。
直到沈德林出生,沈老太太一直是愧疚和不安的。生怕自己的丑事被沈贵发现,又担心她肚子里这回怀的孩子长得像张顺民,那她就是想方设法地撒谎都撒不圆了。
可是,沈德林生下来后,沈老太太安心了,因为沈德林长得象极了她,所以她的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在了肚子里。
而且,她细致的观察过,沈贵对她的不贞不忠好像毫无察觉,一如既往地对待她。对沈德林也是疼爱有加,没有异样。
只是,沈老太太在生下沈德林第二年,沈贵突然有一天将她拽到后院子那间小黑屋,将她抵在挂满蜘蛛网的墙壁上,笑得阴森而恐怖地告诉她,她的表弟张顺民死了,死得很惨很惨!
沈老太太惊恐万状,担心的事情一旦被暴露出来,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便眼珠一翻,昏死了过去。
昏死的沈老太太是被沈贵的疯狂折磨疼醒的。她躺在小黑屋里的破烂土炕上,片衣不占,就这样被他给要了不知道几回。
而这次,生育力极强的她,又怀上了沈德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