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元将哈利率元军精锐从洞庭湖杀将而来,到了潭州,命先锋孔文松领五千人马在前遇山开路逢水架桥,向衡州东落寨进发。孔文松部奉命开拨,进入宝庆城外十里处与凃貌部汇合后,安营扎寨,等候大军到来。到了傍晚,哈利大军来到,便令宝庆的巡捡驿站弓手来报敌情。这班巡捡探头哪能探出什么敌情,只得向哈利禀报称,打探衡州与宝庆交界之地,发现叛匪异动,一切与平时无两样,也许是大军来得太突然,叛匪还不晓得将军前来佂剿他们。哈利听了,冷笑道“你等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打探的”众巡捡驿站听了,面面相觑,不敢再言。哈利喝令“通知各个驿站,多派本地口音的马步弓手去打探,一有情况速速报告本帅,要是情报有误,坏我剿匪大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众巡捡探头听了,一个个面如土色,忙头哈腰去了。哈利随即召集孔文松涂貌和刚从宝庆城中赶来的路府总管尤忠守将范同及随军的达鲁花赤议事。哈利道“我等远道而来,情况不明,总管尤大人范将军,你们是当地的文武主官,大家一起议议匪情,谈谈看法。”
先锋孔文松道“我等一路急行军,进军之,显然出乎叛匪意料。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末将建议今夜二开拔,迅速袭击匪巢,杀他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方是上策。”
宝庆路府守将范同吸取了衡阳府总管因匪情不明被革职的教训,使尽各种手段打探匪情,还抓了几个小匪首,施刑审讯,才算有些收获,便道“据末将所知,衡保潭三府之地,有大大小小匪巢数百处,势力强的要算匪首孙碧云的本部东落寨,现衡保潭三府之地的匪寨也都归附于她,东落寨实际控制的人马不下两万。这东落寨女匪首手下文武人才济济。有一位军师姓冯名平,原是一个修道士,久居衡州西部的凤凰山中,精通兵法,善运用谋略,自比陈平张良,前两次我官军之败,都是这冯平奸计所为。其手下有九员大将,个个英勇善战,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九员大将之首刘尚,是女妖匪孙碧云的丈夫,此人武功超群,使一杆三尖枪,挥舞起来无人可挡,曾独自手刃猛虎,剑斩巨蟒,此人不可小觑。”
涂貌道“末将也曾听阿吐赤耳的一个百户长说过,上次就是这个刘尚与阿吐赤耳厮杀。要不是阿将军手下一个弓箭手施放暗箭伤了这厮,恐怕阿将军早就死在他的手下了。”
范同接着道“在刘尚之下有八员大将,其中那易兴阳,年方二十余岁,是东落寨第一恶神,人称小霸王,原是岳州守将易凡之子。他父亲在讨伐洞庭湖水匪一仗中,因监军轻敌,导致剿匪失败,监军战死。这监军乃岳州路府总管的儿子,总管迁怒于易凡,将其打入死牢,一家老少被秋后问斩,易兴阳因从小出家随师学艺,才逃脱此劫。这厮报仇未成,反遭追杀,便占山为王,后被冯平和刘尚收服投了东落寨。”
涂貌听后,叹息道“原来是显武将军易凡之子,我与他父亲还是同僚,他这儿子我也有所耳闻,功夫胆识胜过其父亲,可恨却做了反贼。”
范同又道“还有一位大将名叫方云,原是孙家堂一位护院。”孔文松一听,冷笑道“一个小小看家的护院,有何本事”范同道“孔将军,英雄不问出身,不要小看这个护院,也算得上一员虎将,论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还有几位,是孙碧云在攻打龙王寨时,劝降的两员虎将,一个是曾询,一个是伍林,两人都是将门之后,武功了得。近又收降两个寨主,一是铜姑寨易峰,另一个是铁顶寨陈林,两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还有一个是东落寨的元老,少年将唐林。再就是降的衡州守将陈虎,他们都非等闲之辈。其它两地潭州宝庆境内的叛匪头目我就不一一讲了,但绝非是乌合之众,这些一个个的头目,如果没有一身本领,也成不了称霸一方的寨主。”
孔文松一听,却不以为然。孔文松对这次剿匪很是不满,他原是湖广枢密院一位将军,刚来潭州任守将才半年,肩负重镇之责,却要他来衡宝之地剿匪,这衡宝守将干什么吃的,自己剿不了,却大谈起孙妖一帮叛匪厉害,就好比是十二个老虎过垅,这么了不得,不禁哼了哼道“说来说去,不过一群山匪,纵然有些奸计和功夫,也不过井内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之草寇而已,如今我天朝数万大军一到,必当横扫溃蚁如卷席耳,有何惧哉”宝庆路府总管尤忠听了,道“孔将军有所不知,上次两位将军前来剿匪,也正如孔将军一样,轻敌冒进,才致惨败,我虽大军征剿,匪贼理应不是我大军对手,但贼势也有数万之众,占天时地利人和,奸勇兼备,一群亡命之徒,我大军稍有疏忽,则有陷敌奸计,被其陷害之危,必将步前两位将军后尘矣”孔将军一听尤忠将自己比作哈哧和阿吐两位败军之将,拍案大怒道“你等身为路府总管,如此胆小怕事,畏敌如虎,才容匪势坐大,今我大军到此,仍长匪敌之志气,灭我等威风,都似你等鼠辈之徒,岂不坏朝廷大事”
涂貌是正直人,与范同尤忠又是同僚,见孔文松咄咄逼人的样子,很是看不惯,道“孔将军此话差矣。孙子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范同两将军也是受命向我等述说敌情,好意提醒我们,要吸取前两位将军惨败之教训,切莫犯骄兵必败之忌,有何不可何必动怒伤情”
哈利便了头,道“涂将军所言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