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夜正要顶撞,陈沧海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夜儿!别冲动!太夫人是为了你好!”
陈沧海再次把沈寒夜拉近,对着他耳语,“夜儿,你听好,我们不能离开沈家。”
“为什么?沈家有什么好?爹都死了,他再也不能护着你了,我们何苦在这里受气,还不如去乡野田间住下,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我甘愿做个农夫!我这就跟沈家断绝关系!我不稀罕这个王爷之位!”
陈沧海打了他一巴掌。
沈寒夜讶异不已,这是他生母第一次打他。
陈沧海打完后,又心疼不已,她瑟瑟发抖的揪着他衣袖,“夜儿,权当为了我,我哪儿都不想去,我就想留在沈家,为娘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不要跟太夫人闹翻,我求你安安稳稳的当你的王爷,我求你让我继续留在沈家。”
陈沧海俯下身,一下一下的朝沈寒夜磕头。
沈寒夜哪里忍心自己的亲娘这么受罪。
他不理解陈沧海,为何如此委曲求全的想留在沈家?
陈沧海并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她平日里吃穿都很清贫,跟庙里的尼姑差不多,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
她留在沈家到底图个什么?
为了他的地位?为了能让他继续当王爷,而不是当一个受人唾弃的私生子?
既然觉得私生子抬不起头,当初干嘛要未婚生他……一个姑娘家,在婚前应该矜持些,不要随便对男人献身,不是吗?
他爹沈雁随是有多大的魅力,竟能让端庄贤淑的陈沧海不顾世俗lún_lǐ,在没有婚约的情况下,就给他怀了孩子。
陈沧海太傻了!
沈寒夜越想越难受,干脆不去想了。
他托住了陈沧海的身体,说:“行了,别磕头了……我成亲就是了。”
屋檐下,太夫人赵芙娘终于『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她又一次碾压了这对母子。
赵芙娘重新把宾客们喊了回来,又将新娘子苏落梅从房里请了出来,一对新人在吹吹打打中完成了拜天地的仪式。
宾客们都知道沈寒夜逃婚了三天,但怕得罪沈家人,谁也不提,只顾着喧哗喝酒,然后热热闹闹的把沈寒夜跟苏落梅送进了洞房。
一进洞房,沈寒夜冷眼瞧着床边披着红盖头的苏落梅,他怨恨的握紧拳头,根本不想掀开盖头。
可窗户外面人头攒动,宾客们都在偷听着洞房里的响动。
这是习俗,新人在房里弄出来的动静越大,表示们也就可以尽兴回家了。
沈寒夜要是一点动静都弄不出来,定会有人转告太夫人,说他根本没碰苏落梅。
不碰新娘子,又怎叫洞房?
沈寒夜心烦的把灯一吹,连盖头都没有扯下来,直接将苏落梅按在床上……
窗外,宾客们听到新娘子在房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相互间抿嘴偷笑。
有人快步跑去转告太夫人赵芙娘,在她耳边说了句:“成了。”
赵芙娘微微一笑,“哼?跟我斗?他还不够格!我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自从雨中罚跪之后,陈沧海就这么落下了病根,得了肺病,反反复复,天气一凉就发烧,还成天咳嗽,怎么也治不好,只能靠喝『药』缓解着病痛。
沈寒夜心中又恨又悔。
他在这个世上最恨的人,就是赵芙娘,等他羽翼丰满,他绝不会让这女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