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依旧人来人往,但大家都不把李娇儿当回事。
像她这种人,窑姐们都见多了。
在妓院里吹牛的人不计其数,不知多少男人信誓旦旦的说明天就能中状元,中了状元就把每个院的花魁都娶了当夫人。
这种鬼话听听就算了,要是当真,那就好笑了。
李娇儿大言不惭,说她拿得出五千两,老鸨根本就没放心上,她只是想看看李娇儿究竟要耍什么把戏罢了。
再说了,李娇儿这么一个绝色女子送上门来,不如就顺着她玩下去。
这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把整个烟花巷的花魁摞起来,都不够她漂亮。
要是今晚能把李娇儿拉下海来接客,哪怕只接一名客人,这老鸨都是稳赚不赔。
况且,女人只要卖了第一次,就会卖第二次,从此没有回头路可走。
凭李娇儿这种姿色,赚五千两简直易如反掌。
……
……
……
信,顺利送到了沈王府侧堂。
打手咚咚咚的敲门,把里面的童子都吵醒了。
陈武军披着衣裳亲自出来开门,还以为是沈王府有急事要找,结果不是,而是一名衣着打扮很像混混的男人。
这男人将一封信塞到他手中,说:“你亲戚给你的信,挺急的,你现在就拆开看看吧。”
说完,男人立即掉头走人了。
陈武军走到灯笼下,抽出信封,惊讶的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转交沈寒夜,李娇儿亲笔。
陈武军皱眉,李娇儿是遇上什么事了吗,为何会大半夜送来这么一封信?而且不是直接送到沈寒夜手上,是送到他这个大夫手上来,还让他转交,李娇儿为何要多此一举?
陈武军不敢耽搁,把衣服穿好,立即进府,跪在院中,等候着沈寒夜。
沈寒夜没睡,从亮着灯的书房里走出来,脸色阴沉的看着他:“我正忙着,你深夜来寻我,有什么事?”
陈武军双手把信封呈上,“启禀王爷,不知何人送了这么一封信过来。”
沈寒夜接过,走进屋里,拆开一看,他心头骇然一震,马上就认出了这是李娇儿的字迹。
她写的字清秀隽雅,虽然还是有一点点歪扭,但每个字的笔划都是清清楚楚。
沈寒夜迅速读着信上的内容:
赵芳容被卖进了京城的烟花巷,需要五千两赎身,我正守着她,希望你快点派人送钱过来,四更前收不到钱,连我也会有麻烦,之所以把信送给陈大夫,是不想烟花巷的人联想到赵芳容和你有关系,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跟赵芳容,你送钱来的时候,不要暴露身份,快!我等着你!李娇儿亲笔。
沈寒夜反复把信读了两遍,确定是李娇儿写的无误。
他安静的把信放在一边,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望着烛光陷入沉思。
哼,白白送五千两过去?他凭什么要照着她说的去做?
有事的时候才想到利用他,没事的时候,就只会跟他抬杠。
他为何还要惯着她?她这种没良心的女人,帮了她,她也不懂感激,这五千两,不送也罢!
他要给李娇儿一点颜色瞧瞧!
他要让李娇儿明白,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至于赵芳容,沈寒夜更加不放在心上。
沈寒夜轻轻吩咐门外一声:“陈大夫,没事了,你回去歇着吧。”
陈武军肚子里有很多疑问,李娇儿信封里到底写了什么,早知道,他应该偷看一眼的。
但陈武军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默默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