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返真是长大了,在比武大会上主动使用木剑,公平比试,真是好孩子。""真会夸儿子。"林枫笑笑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沈兰正在擦剑,道:"难道他不是你儿子啊,做的好当然要受到表扬啊。"是是是,人家小源那么好的孩子也没见着江兄夸他什么,你啊。"林枫叹了口气,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沈兰把剑放在桌子上,说:"你什么时候见过小返骄傲过,再说了小返什么样的人,你个当爹的还不知道?"
"小返,把止疼散拿来赶紧给父亲敷上,让他再说话。"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林枫重音咳咳了两声。沈兰一听赶紧转变态度说:"小返,你去看书吧,一会儿我帮他上。"
林知返道:"没事,我来吧。"
林知返放下手中的书,从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走到林枫面前道:"父亲,该上药了。"
林枫看看林知返手中的药瓶叹了口气,沈兰看了看,不再说话。
林枫道:"这止疼散刚敷上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但过了半会却比原先更疼。"林枫仿佛再说这是什么药我不要敷它。
林知返说:"父亲,忍忍吧,吃了掌门师祖的药丸再加上这瓶止疼散会好的更快,这也算是以疼止疼吧。"
林枫呵呵笑了两声,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疗法,什么叫以疼止疼?你小子就知道跟你母亲一伙的。"
沈兰说:"那是,儿子是我生的,不跟我跟谁啊?"然后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去烧点洗脚水。"说完便走出房门。
林枫把上衣脱去露出一个坚挺笔直的背,堪称完美的后背却被一条条深色的伤疤所吸引。
林知返上药的时候轻轻的触碰着那一条条深沟暗道,像是一条条黑色的蜈蚣趴伏在这完美坚硬的背上。
林知返每触碰一下,仿佛心里都会有蚂蚁咬他一下。上完药后,林知返已经尽最大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异常,然后找个借口说:"父亲,你先好好歇着吧,我去帮母亲添些柴。"
林知返正要走,林枫叫住他说:"小返。"
天色已晚,屋里的蜡烛忽明忽暗,摇曳摆动,像是个调皮的孩子故意的玩弄。
林知返停止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也把眼睛的泪水一同吸进去,调整好心情后回过身道:"怎么了父亲?"
这一眼,林知返仿佛看到了林枫青丝里出现了白发,只是无何奈何,父亲正越走越远。
林枫微笑一下,然后道:"没什么,父亲没事,去帮你母亲吧。"
林知返沉重的走到了门口,再也抑制不住心情的悲愤。
林枫背后的伤去南靖之前还没有,回来后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林枫和沈兰关于在南靖的一切都只字未提。林知返握紧了拳头,狠狠的一拳捶在院里的梨树上,梨树晃了晃树梢,上空掉下一片片树叶,落到脸上有一丝冰凉。
林知返走进了厨房,母亲正在添柴烧水,动作一贯的娴熟,林知返想起上次还想帮他们做饭,最后却得知他们中午不回来,于是饭菜也没做上。
林知返蹲下身子,把头埋进沈兰的腿上。
沈兰抽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背,林知返闭着眼睛,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下,越落越多,直到沈兰感觉到衣服湿了。
"小返,看看我。"沈兰几乎用暗哑的嗓子开口道。"林知返再也无法不动声,"母亲。"林知返抱着母亲把头依偎在她的肩膀上。
"没事啊,没事啊,小返。"沈兰一边安慰他,一边擦拭眼角溢出的泪。
沈兰也是个女人,也是个有儿有家的人,即使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在坚强,她的血肉也与常人无异。
只是这是一场暗地里的较量,无论你是男是女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跟别人一样选择义无反顾,所以这些年来,风雪里她跟着林枫上山下山,酷暑里她跟着林枫出生入死。
没有选择过退缩,为了使命,她宁愿放弃了自己的孩子,一岁大开始便让他寄养在别人家中。当林知返八岁时听到他第一次喊自己母亲,那种喜悦和激动比历尽千难万险的平安后还要幸福。
林知返一开始拒绝喊他们父亲母亲,但是长大了总要回到自己家中,所以第一次喊时竟紧张的害羞。但是林枫和沈兰却高兴的把他抱起来,亲昵他,可是林知返却感觉很恶心,想逃离。
几年相处下来,林知返慢慢适应了现在的生活,父母出任务时就寄养在江源家中,江源是个可以陪自己说话的人,即使自己有家了,可是空旷的院子让林知返生出一种孤独。
沈兰抱着他,小声的抽泣,林知返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么的不堪,这么的挫败,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为了自己他们做的是有生命危险的事情,这种心情像是个火药包,安上他的身上,时刻提醒着他父亲母亲随时都有危险。
但这个火药包始终都没有爆炸,所以林知返渐渐感觉没有什么好可怕的,可是现在父母聚在,这个火药包却爆炸了,林知返感到自己被火药味包围,呛得鼻子呼吸都困难。
以前林知返感觉父母就是生你养你的人,除此之外林知返感觉不到还有其他含义,现在林知返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心接受他们,父母是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的人。自己就是他们小心呵护的一只幼崽,虽然不在身边,却每时挂念在心。
想来也可笑,自己寄养在江源家那么多年,每次听到江源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