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安歌照旧坐上阿莫尔开的那辆黑色悍马,被送到了她的学校——正则私立高等中学。
正则中学又称“正高”,是麓陵市的贵族高中之一,虽然也有特招的普通学生甚至贫困生,学校里九成还是富二代或者富三代,而且大多是一些不堪大用被家里丢过来“托儿”的纨绔子弟,所以虽然校名起得很正直,却是麓陵市很多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一处“名胜”。
和正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这条马路另一边的垂文私立高中。同样是麓陵市的贵族学校,这里的学生才是未来的家族企业接班人,不仅要求成绩,还要求礼仪,是众位家长眼中的乖宝宝,被寄予厚望,出现在任何宴会都是众星捧月。
然而秦安歌当时却选择了一团混乱的正高,对沐浴在社会主义校规下的资本主义高中不屑一顾。
“与其跟脸上笑嘻嘻,心里p的伪君子们朝夕相对,我还不如来这边玩太子养成。”
意大利珠宝世家的唯一继承人,佩德罗蒂家的掌上明珠很没有上流气质地翻了个白眼:“免得我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就一个个把我当成假想敌和商战对手,明面上跟我姐妹情深,背地里疯狂扎小人。”
虽然外公只是早年做过一段时间的军火生意,国内也限制用枪,但保不准她年纪小,发现她们的伪善后一个玻璃心就偷出来毙了这些背着她吧啦吧啦的小姑娘。
为了自己的好公民形象,还是去更混乱的地方吧,反正她也不是打不过那些花拳绣腿。
于是她入学半年不到就已经把所有纨绔子弟制得服服帖帖,他们除了性格依旧热血以及成绩不太妙之外,本身资质并没有什么短板,在不打不相识的交情中还联合了不少家族,隐隐有合伙翻盘成为真太子的架势。
毕竟团结力量大,这些二世祖联合在一起也不容小觑,而且他们的交情轻易拆不开。用句中二的话来说,他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
这帮让人头疼的二世祖一起打过架泡过妞,更合作着翻过墙逃过课,像是什么文绉绉的挑拨离间,根本破坏不了他们的感情,更何况中间还有个秦安歌镇着,这块硬骨头谁也啃不动。
就在垂文中学的精英们人人自危的时候,秦安歌却突然停学出国了,正高的翻盘也戛然而止,就好像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水泡突然破裂来,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人人都猜是不是秦安歌的家族出了什么变故,紧张她会不会马上回来的有,窃喜的更不在少数,都恨不得她再也别回来,那些流落在正高的家族烂泥也就沾不上他们的身。
他们观望了足有一个月,半点迹象都没有,秦安歌就像是定居国外了似的,她似乎已经把正高的跟班们抛在脑后,直到下一届的新生入学,凭着打架的能耐上位,让那些二世祖换了主人,她都没有回来的意思。
“烂泥就是烂泥,永远都别想翻身了。”垂文高中的学生们嗤笑。
但是现在,秦安歌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乔泓彦今天刚到校门口,就被人山人海给惊呆了——这tm什么情况,校董来也没这个排场啊?而且他们什么时候稀罕出来迎接那些秃顶老头了?
“哎,胖子,什么情况?”他伸手拽过了一个跟班,胖子是他的嫡系之一,是同一届的学生,在人堆里挤得眼镜都快掉了,被乔泓彦扯出来的时候出了一头热汗。
“彦哥,我也不知道啊?”胖子同样一脸懵逼。
“我知道,我知道!已经打听清楚了!”一个猴子似的男生从人堆里窜出来,一边朝外挤一边举高手蹦跶,生怕乔泓彦看不见他。
乔泓彦看他这蹦跶半天都没出来的憋屈样,伸手也扯了他一把,肖亭呼啦一把参差不齐的发茬,露出一排大白牙笑得很缺心眼:“谢谢彦哥!”
“少叽歪,怎么回事?”乔泓彦沉着脸,从侧门把他的机车推进学校——这还是他开学以来第一次被挤到这儿,平时哪天他不是从大门c位出道,到底是什么人物能让他憋屈到这个份儿上?
“彦哥,你还记得咱们刚入学听说的那个什么什么……秦安歌?还记得她不?就是那个对家的老大。”
“记得。”乔泓彦哼了一声,“不在学校都能跟我过不去的小妞……她算哪门子老大?缩头乌龟只会挑弄事罢了。”
乔泓彦是靠拳头把秦安歌的跟班给打服了,但那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很多她的忠实拥护者每天对他横眉怒目,而且揍多少次都不改,后来他都懒得打了,就是那些人找茬,他都不想动一根手指头。
狗改不了吃屎,驯也白驯。
他不信秦安歌出了国还能对学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尝试着查她到底是什么人,结果发现自己打服了的都是一些跟风狗,追在秦安歌后面根本不了解她,给他搞了一出一千个人里有一千个秦安歌,气得乔泓彦想掀桌。
“那个秦安歌,据说今天要回学校继续上课了,那些人都是迎接她的。”
“这他妈也太夸张了吧?”乔泓彦停好车,指着校门口乌泱泱的那帮学生,“举个灯牌就更像演唱会了。”
我都没这么大排场。
自认正高一哥的乔泓彦心里十分不平衡,他这个老大在秦安歌之后上位,的确也做得很憋屈,因为那丫头手下有几个嘴特别毒的,骂得他都没脾气了。
还是胖子安慰他相安无事也是一种胜利,他才没再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