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是殿下您的风格,”宁梓坐下来,道,“宁楠就是您的人带出季府的,不是吗?”她的妹妹她最清楚,虽然看起来很叛逆,比如来季府一年了还和季英对着干,但她其实打小就很听话,是断断不敢逃出府的,她没有这个决断,也没有这个意志。如果宁梓没有记错的话,当天为公主做民间膳食的那位厨子,就是黎宵的人,“我只祈求,楠楠身上没有背负不应背负的罪孽。”
“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黎宵笑着算是默认了,脸上带着不知是真是假的欣赏和赞许,“不过你大可放心,那个替身是一个病死了的孩子,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他见宁梓松了一口气,又笑道,“那么聪明如你,你觉得我费了这么一番功夫,是为了什么呢?”
“您的心思,我怎敢乱猜,也许我对您尚有价值吧,”宁梓一副认命的表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法乱纪,您让我干什么,我满足您就是了。”
“满足我?”黎宵“噗嗤”一声笑了,不怀好意的看着宁梓,慢慢的伸出修长的臂膀,越过茶几,将手停在距宁梓的脸庞一寸远的地方,作抚摸状,笑的狡黠,“那这样,也可以吗?”
“你!”宁梓一怔,迅速站起来,有些愠怒的和黎宵保持了距离。
“原来是不愿意呀,”黎宵笑了,“那宁小姐说话可得小心点呢,别太天真啰,千万别对男人们随便说‘满足你’这种令人浮想联翩的话,瞧瞧,连我这种老实人都差点被您那楚楚可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给勾去魂了呢!”
宁梓脸一红,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好在黎宵没给她时间尴尬,他摘了一颗茶几上果盘里的樱桃,用那修长的手指拈着,看着她,道,“你这人还真是有趣,有时候吧觉得你挺聪明的,有时候又觉得你糊里糊涂,比如你和你未来的丈夫,怎么还没有入季府,就和他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呢?”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宁梓抬眼打量着那正在说话的魏王黎宵,那个故作天真的笑容真想让人抽他两耳光。不过想想他和季茂的关系,知道这些又不足为奇了。
“好一个鱼死网破,好烈的性子!”黎宵对她之前威胁季英的行为不礼貌的评头论足,他摇摇头,把鲜红欲滴的樱桃放入口中,“看来前世你对季英的恨,还是没有释怀呢!”
还未释怀?是,正是因为她忘不掉对季英的恨,她忘不掉死时的绝望,才一天也不想与季英多待,更不愿意为了救出妹妹而曲意逢迎!
“所以说我帮你把妹妹救出来,不是想拿她做筹码,因为她根本就不足以做筹码,或许作为一个奖励更为恰当。当然了,我这不是在质疑你对你妹妹的感情,而是因为更多的时候我们考虑的是自己,就像今天,你迟疑了一下才来找我,是你不想因为你妹妹的缘故而被我控制。所以你妹妹这个筹码是不稳定的。”
宁梓顿了一顿,道:“谢谢您详细的为我解说您的想法,那请问魏王殿下,您打算用什么来作为稳定的筹码呢?”
“你的恐惧,你的孤独。”
黎宵一颗接一颗的吃着殷红的樱桃,“你害怕你的身份被人知晓,但是又不甘心‘宁梓’就这样被遗忘,而我,恐怕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你真实面目的人了吧,这样是不是一个有利的条件呢?”
“恐惧?孤独?”宁梓挤出一点笑,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本来就是多余的生命,就算现在立刻死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些恐怕要更虚无缥缈一些吧。”
“这只是一部分,剩下的我就先预约了,”黎宵笑道,“等我对你加深了解,就知道其他的筹码了。”
还可以这样吗?宁梓冷笑:“那么,你想让我干什么呢?”
“我希望你能将一切恢复到常态。你是卢菁,你爱季英,你会修复和季英的关系,嫁给他成为季家的当家主母。仅此而已。”
“我做不到。”宁梓面无表情。
黎宵道:“我知道你还恨季英,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你迟早要嫁给他,尽快修复和他的关系,这样对你也最好,不是么?否则你要和他生活一辈子,会痛苦一辈子。”
“对我好不好,跟您有什么关系?”宁梓实在不明白他的目的,他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这个?
“这是留给你的思考题,你猜出来了就代表你够聪明,还有利用价值。”黎宵笑道,“那么,宁小姐,你意下如何?当然,你不必现在就给我答复,三天后吧,龚府小聚,你来么?”见宁梓点点头,黎宵又道,“你可以那时候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不必了,”宁梓道,“我答应你。”
“好的。”黎宵点点头道,“我来说说你妹妹的事情,她现在应该已经被带出京城了……”
“什么?”宁梓惊叫道,“你要把她带去哪儿?”
“别急,听我讲,”黎宵道,“她现在留在京城也无处可去,唯一的出路就是回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