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不说话,恼怒的瞪着她。
谨言默了几秒,忍不住,问道:“我在床上就那么让你满意吗?”
他威严粗重的眉毛展开来,气息危险,面孔更加阴沉。
她咬着唇,警觉地缩着脖子。
顾又廷看着她,目光似有很多责备,面对她委屈的神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责怪,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掌心温软滑腻,他泄愤地大力捏了捏,眼睛发红:“对,你说得没错,”另只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轻骂:“我挖空心思想的始终都是怎么干你。”
………………
——谨言被回击得一噎,遇到这种对手,除了脸憋通红,在心中痛骂他无耻可恶。
除此之外,还能如何辩驳。
她这样脸皮薄的人,遇上这种面不改色就能耍流氓的人,无许可施。
她咬了咬唇,声如蚊吟:“你……你这人,实际上就是个强盗。”
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蛮横霸道,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偏偏自己不自觉,一旦被指出来还恼羞成怒。
她咬着唇,想到那些过往,此时却不觉心酸,而是隐隐感到心颤,心尖发麻的颤。
她深知没有力量去抵抗他,心里总有个声音在不迫不及待地呼喊着,她想,在这一段感情里,她就像一只四处漂泊的小船,曾经想过安定下来,不再游荡,但他就像遥遥无期的岸边不停吸引着她过去,尽管已有一处安定之处,却仍是受不住诱惑想要往岸漂去。
下定决心,她想到今日的事情,关于路柏琛,她不想在俩人往后的日子多了像那个女人一样的顾忌,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想法,也无法确定他先前说的究竟是调侃或是确有想法,她定了定神,神色从慌乱渐渐转成决心,蠕动了下嘴唇,清声道:“从六年前离开,一直到现在,我没有和其他男人交往过,更没有深入的关系,包括路柏琛,你相信吗?”
顾又廷点头:“我信。”
谨言眼见他毫不犹豫,心中大是欣慰,低头小声问了句:“那,你呢?”
他脸上神色忽一阵古怪。
她只能说得加更明朗些,“你……有没有和其她女人……一起过?”
谨言不是没有思量过这个问题,心里也不是没起疑,但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
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机会,若是今天过去后,日后只怕她再没有勇气提起这个问题。
他凝视她,脸色阴郁,似是陷入沉思。
好一会儿,很久没有声音,谨言抿抿唇,正想带开话题,就听他说:“有。”
谨言暗暗一惊,见他神色还算镇定,只是嗓音低沉,明白没有其它斗气的成分在,随即心里一沉。
脸色僵硬。
虽是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一旦被验证了,却是一下反应不过来,神色委顿下来。
她只剩下略沉重的呼吸气,再无话可说。
如果不是今晚这样的气氛和时机,她想她不会说出那句话,无论何时,都会沉埋在心底。
但也许是觉得有了底气,似乎有了资本,在这种情况下,她就贸然地心里深藏的问题讲了出来。
沉默间,头顶接着响起一个极低沉男声:“但是最近三年多以来没有。”
她仍是不知道应该说句什么。
俩人久久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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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将房间的灯打开,坐到床上,接着点了一支香烟,烦燥地抽。
他抽了一会,看了看谨言,一眼又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又犹豫的样子,考虑会儿,嗓音略沉哑,“你听我说,当年你离开后,我隔了半个月才知道,那些日子里我之所以没有联系过你,有一半是因为身边发生的事情太多,还有,当然是因为我对你还不算太感兴趣了。”
谨言瞬间明白了,脑袋宛如被打了重棍般沉痛又十分清醒。
那五年里,在她的生活里,他没有半点声迹,她当时想的是俩人已经离婚,他不来找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联想起回国后发生的事情,她又忘了那几年的事情,他当初不喜欢,回国后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和她纠缠在一起?
她一下给情愫冲晕了脑袋,从头到尾都没有去想过那一层。
顾又廷似乎也是烦燥,用力吸了一口烟,对着空气,吐出一口烟圈来,自嘲一声。
“后来,因为我想要你,我三十多岁,什么都不缺,但我想要孩子,这是我该有孩子的时候了。”
谨言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我想很多人愿意给你生,这不是难题。”
他一愣,将烟掐掉,略苦恼地看着她,“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他顿一顿,又道:“我根本没有料到你会等我,尤其是过了两年的时间,我绝没有料到你还会回来。所以你难过也罢,生我气也罢,也可以在心里记恨,我可以理解你,因为你只有过我一个男人,但是,你总要给我个补偿的机会,是不是?”
她看着他,慢慢道:“补偿什么?”
她觉得她渡过一个非常漫长的一天,这一天的事情几乎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她想,扮演竭嘶底里的角色,她已经不适合了。
“我关心自己,从来没有为你们做过多少事情,这是问题产生的原因但不是问题的结果,我所能够说的也就是,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但以后的事谁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