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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鹅毛大雪纷飞,厚重的积雪压弯了树枝,皑皑白雪中点缀着几点红梅,原本热热闹闹的大街也因这突降的大雪而变得寂静冷清,偶尔看见几个行人,无一不是一手撑伞,一手拢紧衣服,脚步匆匆。
阿叙披着鹤氅站在客栈二楼的位置,大病初愈,她的脸色还没恢复,嘴唇苍白,一双翦瞳下隐着淡淡黑影。
新客栈的这个房间采光最好,坐在床上都能把对面的酒楼景色看的一清二楚,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隔音,站在街上随便说几句话都能顺着风声吹到她耳里。最近听得最多的莫过于某家客栈某天早晨就被大火吞噬的消息。
那家客栈不是别家,正是到长夷来一开始就住下的那家客栈。
房里烧着炭火,用的劣质炭,噼啪噼啪直响,炸起小串火花。
“在看什么?”沅之淮提着食盒进来,刺着貔貅的鞋子湿意重重,确是刚从外面回来。
放下食盒,他一边揭开盖子一边笑道:“本以为雪下的这么大醉香居会关门停业,还好还开着。买了几样你爱吃的,趁热来吃点。”轻笑,带着无奈和丝丝宠溺,“知道你太久没出门闷得慌,不过病刚好冷风也不要吹得太多,我可再没精力照顾你了。”
阿叙过来坐下,说是买了几样,不大的圆桌还是被摆满了糕点。
沅之淮斟了杯茶水给她,指尖相碰时对方凉的刺骨的温度让他收了几分笑。
“他们还没醒?”浅呷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随后拈了块红豆糕,鲜艳的红色放在唇边,越发显得她脸色苍白。
距离火烧客栈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他们依然待在长夷并未离去,即便衙门的人不止一次找他们去做口供,他们也没离开。原因也是有的:一是阿叙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二是方疏和姬箐吃了那天的菜,又加上被玄娘点了睡穴,这三天精神便一直不好,直嚷着困。这第三个原因也很简单,无非是想看看火烧客栈这事能闹到何时才能结束。
一想到掌柜居然敢在菜里下药,沅之淮的目中便迸出寒光。
其实那天他是察觉到饭菜被动了手脚,不过却不知下的竟是魅人粉。这魅人粉是以深海蛟人泪混合百种奇粉混合而成,无色无味无香,单独吃到没什么特殊反应,顶多就是嗜睡,但如果加上魅人香那到完全不一样,魅人香极淡,效果却是巨大,无论你内力再为雄厚,也抵挡不了这“魅人”的药性。
吹了夜风后阿叙本就体虚,当晚就服了些药,不料却与魅人粉发生排斥,导致高烧不退。以前阿叙和沅之淮在一起时就生过一场大病,足足修养了半月才好全,她自己也吃足了苦头,还说“宁愿去死也不愿得病”,是以沅之淮的反应才会那么大,二话没说就让玄娘毁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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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重新改写,麻烦各位亲爱的再回看一次了,么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