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推算出石坚手上有多少士兵,那么元昊也可以算出来。那么元昊很快就能派大军将他们包围,结果这样,不但石坚救不了大军,反而把这支军队搭上。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即便是他占领了兴庆,并且将兴庆烧得精光,也是得不偿失。
这个分析,让朝廷刚刚得知喜迅的消息,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事实上元昊和张元也这样分析的,可他们不敢确定,现在他们让石坚真真假假搞得害怕了。也许石坚这是故意示之以弱,诱引他们上钩,以此来消灭他们更多的部队,达到将整个西夏全部瓦解的目标。这样一来,连西夏都岌岌可危,更不用说救下这十几万宋军了。
因此,他们在河对面看着石坚扬长而去,明知道他们只有六千人,可不敢追过河去。不听到了吗?他还有第三道大餐在等着元昊吃呢。于是急调天都山的大军,从南渡过黄河,向兴庆汇合,再将黑山、盐州一带大军向西渡过黄河,向兴庆汇合。并且嘱咐他们一路上千万要小心,防止石坚用计伏击。现在元昊与张元真的怕了石坚。
不管一个人用兵,总还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寻,可石坚用兵,从不按理出牌,在没有到最后,根本看不出他的用意。就比如他这次的大军,是怎样进入兴庆府的?他们也想过从河东进入夹山,再绕道进入腾格里沙漠,插向贺兰山的背后,这种解释都能解释过去。可行不通啊,难道那些辽国人是吃干饭的,这几万大军,在他们辽国穿越几千里,他们一点不知道?
不过,这一次,让他们安心的是,这几路大军在路上安然无事,都平安地到达了兴庆府,现在将兴庆府包围起来。
元昊听了郁闷不已,***,为什么他们就没有事,偏偏我就这么倒霉?他吩咐灵州五万大军小心宋军突围,也重新架桥,渡过黄河。不过他还真小心,大军每行一步,都要让探子打听清楚了,前方没有军队,他才敢前进。
其实,他这种样子,也无形中让西夏士兵士气低落了。
十月初五,兴庆府围。
只是这次是西夏人打自家的都城。并且还因为兴庆府的坚固,元昊调来了八万大军,攻打。
然而,元昊不知道他的背后正有一件更大的事情生。
如果不是因为石坚,原计划明天宋军就要不惜代价突围。因为城里的余粮已经不足了四天了。这一天的夜晚二更时,灵州城的南门突然打开。无数的宋兵加上民夫,鱼贯而出。
这时候,令人奇怪的是西夏看守在南门的士兵就象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并且他们的大营更是奇怪,他们的大营竟然出现了一条通道。这些宋兵与民夫胆战心惊地从这条通道经过,他们蹑手蹑脚的,看着这两边的营帐。省怕这些营帐里冲出西夏的士兵。要知道因为城中粮食紧缺,不得不一天只有供应两顿,他们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力气,可不是现在这些外面养精蓄锐的西夏士兵对手。
然而他们走出了包围圈,还是安然无事。现在如果不是事先折范曹朱等人在出城一再吩咐,他们都能拨腿四散而逃。如果那样,可也真是糟糕了,不要说他们在这西夏腹地,一旦散开,很容易迷失方向,而且这十几万人散开后,也容易让西夏人觉。整个大军将面临灭顶之灾。不过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最后一拨宋军离开了灵州城,然后城门轻轻地关上。
范仲淹回头看了一眼城头上,曹玮站在阴影处,在向他们挥手示意。范仲淹眼睛有些湿润。
十月初三,正是元昊大败的时候,那天晚上山遇惟永再次来到灵州城下。不过他叫宋军放下一个吊蓝将他吊到城里。
本来城内的宋军已接到他射上来的箭书,其实只是石坚写给灵州城几个脑的一封信。
信上简单的几个大字,就是叫他们一切听从山遇惟永的安排。
这可使一干将领炸了营了。曹玮还好一点,特别是朱耻朱恨两兄弟,他们跟随着父亲攻打盐州时,还在这山遇惟永手上吃过不小的亏。后来看到宋军势大,他才主动撤离,否则因为攻打盐州他们还要折损更多的士兵。
曹玮做了一个手势,他说:“这封信是真的。因为上面有石大人的印信。”
“印信?印信可是伪造的。”朱耻还是辨解道。
这时候范仲淹说道:“印信可以伪造,但笔迹不会伪造。这封信本官可以断定是石大人书写的,难道你认为石大人会投降元昊,来到我们诈降?”
石坚现在长期用毛笔书写,已经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用颜体为骨,薰体为表,赵体为形,这种字体别人很难模仿,因为又要用刚烈为骨,敦厚为表,华丽为形,也只有石
将这三种风格完美地结合起来。
这一句话终于使朱家兄弟哑了口。石坚投降,他们宁肯相信这个风格极佳的范大人投降,也不会相信石坚投降。况且石坚投降,他也不会用这种笨拙的主意使他们上当。
这时候,看到他们不吵了,种世衡才说道:“你们不用怀疑了。自山遇惟永的哥哥投降了我朝,加上元昊残暴,山遇惟永心中恐怕已经顾忌了。这是石大人看出了这一点,特地劝降他的。只是现在山遇惟永执掌着西夏的右厢军。如果利用得好,都能直接瓦解西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