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好这几日一直心情郁郁,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绣小绷的时候连自己的手都扎出了血。
丫头赶紧帮她拿来纱布和药止血,心里暗暗叹一口气,直接劝道:“姑娘,奴婢觉得之前夫人和您说的那些话还是有道理的……况且您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耗啦!”
魏晴好紧咬着唇不说话。
这话说的是不错,人家不上门来提亲,她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守着闺阁不嫁吧,这样连母亲也会被指指点点!
本以为表哥那次来能与他好生相处,可……可人家显然是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女儿的心事母亲焉能不知?之前魏夫人就旁敲侧击过一次,却不曾见效。
唉……这事,其实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那时一家人是去兰陵给老族长过八十大寿,自从回来之后,魏夫人就察觉女儿就不太对劲了。
时常拐弯抹角的问起她这位命途多舛的表哥,做母亲的心思细腻敏感,只是彼时魏夫人觉得女儿年纪尚幼,不好说的太直白,是以未曾打击过她的自尊心。
可心里却明白的很,堂兄萧大老爷的身份她亲哥哥是万分也及不上的,便是出身名门顾氏的萧大夫人,放眼整个盛京都难以找出几个贵女望其项背,他们魏氏不过是清平一个小小的士族,焉能存下这样的心思,只是若送女儿去做妾,岂非又是害了她?
更枉论,听闻这位大侄儿,自小便体弱多病了。
思量着大约寻门亲事便能断了闺女的念想,况且她年纪也不小了,谁知这孩子执拗起来却是怎么也不肯。
“阿娘……阿娘我真的不想嫁!你再通融通融我些时日好不好?”魏晴好哭着央求。
魏夫人虽心中惴惴,此刻却也无可奈何,瞧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想坚决的反驳她,心肠却是怎么也硬不起来,深深一叹。
“若是一年之后还……还是这般杳无音信,晴儿你可莫要怪阿娘心狠了,阿娘是绝不会要你去做妾的!”
…………
“竟然被捷足先登了?!”
何二夫人和何有仁听完心腹长随贾大的话,皆是齐齐一愣。
什么鬼,凭什么人还没回来他们就能说出这么确凿无疑的话?
贾大悄悄说:“老爷夫人,这话千真万确,是小的从周进那小儿套出来的这小子嘴上是个没把门儿的,一喝酒就话多,嘿嘿……昨个儿晚上五斤酒就被小的灌出来了!”
何二夫人表示怀疑:“大哥那么信任他,你五斤酒就灌出来了?呵呵,我不信!”
“诶,这可不一定,”何有仁捋了把胡子,摇头道:“说不准是故意透露过来的。”
“老爷的意思是,来警示我们?”贾大立时福至心灵。
若是就此收手,那……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从此后两人还是好兄弟哥俩儿好?
其实何有仁心里是有些犹豫的,早知道自己没那么心眼,干嘛要和哥哥斗啊。
“狗眼看人低!摆明了觉得我们好欺负,不敢还手才这么打脸!”何二夫人却怒道:“你看看你哥哥多嚣张,往日里你那些好他是全忘了,真真是卸磨杀驴、见利忘义!”
“不就是想攀萧家吗?哼哼!凭什么他何知州就攀的我们就攀不得?他闺女莫不是还生的貌美如花,多长了一只眼睛一个鼻子?紧赶着往人家怀里送,呸!那叫不要脸!二小姐呢,去把她给本夫人叫过来!”
噼里啪啦一顿说的何有仁晕头转向。
“算了算了……叫过来吧!”他摆手道。嘱咐嘱咐也是好的。
何二小姐战战兢兢的过来,她还在绣花呢,娘叫她过来作甚?
听说还发了老大的脾气,和她没关系吧!她记得自己最近也没做错什么事呀……
“你这好吃懒做的死丫头!镇日在家绣花真能绣出什么花儿来?凭什么你姐姐就听话长了心眼知道去结交权贵你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挺尸做懒死鬼……”
何二小姐被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哭道:“阿娘,我、我做错了什么!”
何有仁忙过来劝:“好了好了,这事我们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个头!”何二夫人竖眉喝道:“这事没完!老大他们是看不起我们,老爷你究竟知道不知道!”
俗话说有钱人没亲戚,合着从前那些力他们白出了?凭什么好处都要老大占去了,他们就得活在老大的翅膀底下,被他们压制的死死的?
“若是这次再认怂,我们就得任由欺凌了,老爷你莫不是忘了往日里你费力不讨好的时候?!”
忘了?这怎么可能忘!
还记得当初分姜家那富商夫妇钱的时候,大哥捞的最多,他不过是多嘀咕了两句就被从头教训都了尾巴,不丢人吗?丢人!
“可是夫人,”何二老爷怂巴巴地搓了搓手指头:“这些都得需要钱啊,没钱怎么办这事?我们年下的时候不是都商量好了,等这次科举完毕,给儿子在国子监里捐个监生……”
何二夫人不闹了,但依旧是气鼓鼓的:“你说的也是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明摆着是觉得我们肯定得夹着尾巴,所以才来挑衅!”
何有仁瞥了眼瑟缩在一角的闺女,挥挥手要她赶紧逃开。
何二小姐顿时如蒙大赦,抹着泪花儿夺门而逃,生怕自家娘要她也跟姐姐似的去自讨没趣。
“你有话说?”何二夫人看着贾大似是想说什么。
身为心腹狗腿子,最大的特长就是得为主人分忧,贾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