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吉田二郎说到经营管制物资,冯天冬就故意露了出犹豫不决的表情。
“你这个身份去做生意赚钱,而且是经营管制物资,如果让你的同事或者上级知道后会不会有很大的麻烦?”冯天冬对吉田二郎表示关心,轻轻说道。
“冯君,你可真是一点生意头脑都没有,你应该知道,做任何生意都必然会有一定的风险。一个生意的风险越大,那么它的回报也就会越高,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吉田二郎摇了摇头,满不在意地说道。
听着吉田二郎的话,冯天冬连连皱眉。
望着冯天冬那迷惑和犹豫的表情,吉田二郎不再卖关子,急切地说:“冯君,别再犹豫了,你就放心吧,在我们部队中,做这种生意的人可不在少数,绝对不会出问题。”
冯天冬又是沉吟良久,终于做出下定决心的姿态:“好吧!吉田君,你说怎么干,我全力配合。”
“吆西!这才对吗,接下来,就是由我来准备货物,你通过关系找买主,然后高价卖出去。”见冯天冬终于同意合作,吉田二郎不由心花怒放,直接做出安排,接着,又轻声道,“这些事必须秘密进行。”
“好,那就先试试,你少量准备一些物资,我先。
“呦西!”吉田二郎高兴地举其手中的酒杯,两人共同干掉了杯中酒。
谈话至此,双方都认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具是皆大欢喜。
通过今天的谈话,冯天冬发现,只要有钱赚,就没有吉田二郎不敢干的。
以后,有吉田二郎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做掩护,冯天冬觉得这是一条可供自己好好利用的一条物资渠道,也许会给自己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第二天,小福尊照冯天冬的安排,从家里带来两个下人,将冯天冬接回家养伤。
回到医馆二楼,小福服侍着冯天冬躺在床上。
刚刚安顿好,冯老爷子在孙义的陪同下缓缓走了进来。
冯天冬见父亲走到床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被老爷子抬手制止。
老爷子按住儿子,用心疼的眼神望着冯天冬,一言不发。随后,老爷子坐在孙义搬来的椅子上,搭上了冯天冬的脉门。
“唉!气血亏损严重。”老爷子叹了口气,转头对孙义张口报了一个方子,孙义赶紧下楼去抓药、煎药。
“这就是你当汉奸的结果。”见屋里没了旁人,冯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冯天冬,低声说道,“你说,对伤你的人,我是该夸还是该恨?”
冯天冬诧异地望着父亲。
“你别惊讶,虽然你没告诉我你在干什么,但谷槐有什么事情能瞒的了我,你不知有多少人和我说起你的事情。”冯老爷子面带愁容,缓缓说道。
“爹,我有苦衷。”冯天冬拉着父亲的手,轻声说道,“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祖宗的事。”
看着日渐苍老,忧心忡忡的父亲,冯天冬也不知怎么办好,他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能说啊。
“唉!”冯老先生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沉默不语,可老爷子想要表达的一切,都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来。
“唉!”冯天冬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马涛来看望冯天冬了。
江林来了。
李永和来了。
梁老七也来了。
……
几天后,冯天冬的伤势基本痊愈,已经可以下地慢慢行走了。
这天下午,一辆汽车停在了医馆门口,马飞陪着宪兵中尉北野清走下汽车,客气地邀请冯天冬前往宪兵队,言道中谷造太君有请。
坐进汽车,跟随他们来到宪兵队,冯天冬随即被请进了一间屋子。
房间内摆放了一张长条桌,刁一峰已经坐在了桌子后面,距离桌子二三米远的对面,放着一把椅子,房间四周摆放着一些刑具。
刁一峰示意冯天冬在椅子上坐下来,明显就是审讯的架势。
“刁队长,你这是要审问我吗?”冯天冬没有理会刁一峰的示意,而是一瘸一拐的走到刁一峰面前,大声质问道。
“冯翻译,不要误会,请你来,只是有几个问题要与你核实。”刁一峰满脸堆笑,客气的对冯天冬说道。
“核实问题要采取这种方式吗?在哪里不行,非要在宪兵队的审讯室?此事石川太君知道吗?”冯天冬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伸手指着刁一峰,厉声喝问,他能肯定石川一郎不知道这回事。
“中谷太君是知道的,你先别说那些没用的,还是老老实实把问题核实清楚吧。”刁一峰渐渐收起了笑容,搬出了中谷造,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
冯天冬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北野清,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看到如此情形,冯天冬明白了,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既然中谷造已经同意,他也就没必要和刁一峰做无谓的争执了,他就是再怎么争执也没用。
转过身,瘸着腿,晃晃悠悠地走到刁一峰对面的椅子旁,懒洋洋地一屁股坐在上面,侧着脸,斜眼望向刁一峰,把纨绔气质拿捏的十足。
冯天冬表面上如此做,心里不免一阵紧张,脑海中极速旋转着,他在想,到底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让刁一峰注意到了。
望着对面赖了吧唧,明显不准备合作的冯天冬,刁一峰同样不好受,对此,他也是一愁莫展,对冯天冬毫无办法。
中谷造特别要求,除非有确凿证据,否则对冯天冬一定要客气,虽然摆出了面前这个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