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太守府中,韩玄急迫的看着前去探听消息的将领,八百兵马几乎全军覆没,除了他和黄忠之外,逃回来的将士也只有寥寥数十人,如今韩玄只能寄希望于黄忠那一箭成功射杀了那刘毅,否则这一仗可就亏大了。
“府君,那贼军大营戒备森严,我军哨探无法靠近。”武将看了一眼手臂上缠着白布的黄忠,叹息一声道。
“府君放心,我那一箭定射中了贼军主帅,便是不死,怕也重伤!”黄忠笃定道,他对自己的箭术有足够的信心。
“若射中,为何大营不乱!?”韩玄有些怨恨的瞪了黄忠一眼:“废物!”
他有怨恨的理由,若非黄忠想出这么一出不靠谱的计策,自己如何会身涉险地?那八百将士如何会全军覆没?要知道,临湘虽然是郡治,但守军也不过两千,黄忠这么一折腾,仗还没有正式打开,便折了近一半人马,这让韩玄心里恨透了黄忠,若非黄忠在军中素有威望,而且眼下又是用人之际,他真恨不得直接以军法将黄忠这老东西给办了。
黄忠本想进言,但听此言,面色发赤,老脸发燥,在众将的目光中,对着韩玄一礼,转身便离开大厅。
“府君,黄老将军也是破敌心切,并无害人之意。”一名将领见韩玄余怒未消,躬身道:“如今大敌当前,正是需要黄老将军勇力之时。”
“若非如此,他焉有命在!?”韩玄怒道。
众将闻言,都不敢再言,韩玄来回踱步,随即看向众将道:“益阳、湘南已不可守,然容陵、茶陵、攸县三城尚在,立刻派人通知三城守将,将城中将士、粮草尽数调来,另外派人前往桂阳、零陵、武陵三郡求援,援军抵达之前,我等便拒城死守!”
反正那些人多半是投降,倒不如将兵马集结一处,死守待援。
“府君不可!”一名将领闻言大惊道:“若是如此,贼军只需半道拦截,便能将三城粮草兵马尽数截获!不但无法援助,反而给了敌军机会!”
韩玄闻言更是烦躁:“那你说该如何?”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一人想了想道:“派人前往三郡求援却是可行,以末将来看,可请武陵太守发兵截断贼军后路,桂阳、零陵二郡之兵合兵一处来攻,届时我等两面夹击,那刘备军便是悍勇,也难逃一败!在此之前,我等只需加固城墙,死守不出便是。”
韩玄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一面派人前去通知三郡出兵来救,一面继续派哨探探查刘毅大营动向。
……
“如此说来,如今那韩玄手下,依旧有千余兵马?”刘毅大营之中,看着拷问敌军将领回来陈述的威严,刘毅皱眉,负手而立。
“不错,那临湘城中,本就有两千兵,如今折了八百,应该还有一千二百余人。”魏延点头应道。
“一千两百人,守城的话,也依旧绰绰有余了。”刘毅点头思索道:“得想个招,让那韩玄再出兵一次。”
魏延笑道:“先生,平白折了他八百兵,那韩玄如今焉有胆量再出来?”
“你没发现吗?”刘毅扭头看向魏延道。
“何事?”魏延疑惑的看着刘毅。
“那韩玄无谋,也无胆魄,更无主见。”刘毅冷笑道:“今日八百人前来,恐怕是韩玄军中有神箭手,自忖能杀我,让韩玄前来喊话,事实上,若我真的现身,便是不死,也得重伤!”
想想那将士的死状,刘毅就有些不寒而栗,发誓以后绝对要更加小心,最好不再参与战事,专心做自己的研究,这战场上太危险了,若非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儿,现在还指不定什么情况呢。
“呃……”魏延有些搞不懂刘毅的意思:“先生是说,对方那神箭手颇为了得?”
“确实了得,但也衬托出韩玄的无谋,他也是一军主帅,怎会如此轻易便听部将之意,将自己置身于险地,我又没见过他,派个替身来做不是更好?”刘毅不知道韩玄当时决定出来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他那个距离对于很多将士来说,确实够不到,但也不想想自己就只有八百兵,若是自己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派兵出去,那八百将士同样得折损大半。
魏延恍然,确实如此:“所以先生所言,究竟何意?”
刘毅有些不想说话了,无奈的看了一眼魏延道:“我就是说他很好骗!”
魏延:“……”
说话的方式可以简单点吗?一句话的事儿绕了这么大个圈儿,有意思吗?
“那先生可有妙计?”魏延卡顿了一会儿之后,才看着刘毅问道。
“暂时没有。”刘毅摇了摇头,仔细将今日的战斗回想了一遍之后,目光突然一亮,看向魏延道:“你说,若今日我真被射死的话,那韩玄会不会出兵?”
魏延愕然的看向刘毅,随即反应过来,默默地点点头道:“若是末将的话,定会趁乱出兵。”
“好,那便当我被射死了,你找些人来哭喊,同时命将士们在营中挂上白绫,并做好撤军的样子。”刘毅笑着点头道。
“先生,这不太吉利吧?”一旁的刘三刀有些担心的看着刘毅:“听说这种事容易招惹鬼物,很多人装死之后没多久就真死了!”
刘毅微笑着看着刘三刀,吐出一个字:“滚!”
“喏!”刘三刀苦着脸,自己明明好心呐,躬身一礼之后,恹恹儿的退出了帅帐。
“末将这就去办!”魏延见刘毅目光扫来,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