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如果朱褒不主动造反的话,刘毅还在想着如何对他下手,或许会如同朱提郡一般去牂牁郡,步步为营,将朱褒给一步步架空,但现在……朱褒的造反跟刘毅拿下建宁几乎是无缝衔接,大概这边的消息还没有传到牂牁郡去,而朱褒显然也没想过雍闿会这么不堪一击,被刘毅一战击败逃遁。
但不管如何,他的造反,让刘毅不必再浪费心力在如何找茬的事情上面,现在问题简单了,既然敢举旗造反,那直接开干就行了。
“吁”
刘毅缓缓拉住战马,缓缓举起右臂,在他身后,吕玲绮、关兴、张苞护住他左右,张苞将刘毅帮他做的长矛折叠起来背在肩后,手中高高擎着一杆大旗,上书安南将军刘的字样,在风中猎猎作响。
整齐如一的脚步声中。四千蛮军在刘毅身后缓缓展开,那一片赤色的铠甲犹如燃烧的火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一座雄俊的山风仿佛一柄锋利的宝剑直刺苍穹,眼前的道路也仿佛被这座利剑一般的山风切成了两半,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开去。
前方负责探路的斥候尚未回来,刘毅招来向导询问道:“何路可通牂牁?”
“回亭侯。”那向导躬身道:“我等如今已在牂牁境内,只是这牂牁郡地广人稀,那朱褒太守所在在且兰,据此上有百里之遥,顺大路向北走便可!”
刘毅点点头,这一带的确挺荒凉的,而且山势连绵不断,所谓的大路事实上跟乡间小道也没什么区别。
“张苞!”看了看天色,刘毅对着身后道。
“末将在!”张苞策马上前,躬身道。
“你带斥候去寻觅下寨之所,今日便到此吧。”刘毅对着张苞道。
还有百里的路程,以现在的行军速度,两日就可抵达,这种速度,刘毅都有些惊叹,别说在这山林密集,道路难行的地带,就算在平原地区,两日能走百里的部队,都是难得的精锐,这让他再一次确定了将来要拉一支完全由蛮兵组建成的军队,这样的族群,不当兵实在可惜了,留在南中是祸害,但若拉出去,那就是足以令天下畏惧的虎狼之师。
“喏!”张苞答应一声,命人去另一条路找寻斥候,自带人马往北探路,找寻适合扎营之所。
……
牂牁,且兰。
朱褒已经做好了响应雍闿的准备,并且已经举旗造反,将兵马聚集起来,只等雍闿派人来通知,而后率军与雍闿会和,共同攻向朱提,将那刘毅给赶出南中,只是等了几日,他没有等来雍闿号令群雄的人,却等来了建宁被刘毅攻破的消息,如同一盆凉水浇下,刹那间手足冰凉。
“那刘毅怎会如此轻易攻破建宁?”朱褒有些惊疑不定的询问着雍闿派来报信的人,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希望这是雍闿跟自己开的玩笑。
“回府君,那刘毅颇为奸诈,我军尚未准备好,突然杀入建宁,直奔滇池,我主准备不及,被那刘毅破了滇池,但请府君放心,我主实力未损,此刻已然率军与越嶲太守高定合兵一处,斩杀郡将焦璜,派在下前来与府君说项,你我两家左右夹击建宁,斩杀刘毅。”
“好!”朱褒点点头道:“你且先去,我集结兵马随后便至。”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已经举旗造反,而且杀了郡内向汉的官员,此刻就算想回头也不可能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喏,卑职告辞!”使者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朱褒有些失神的看着对方离开,突然觉得这次如此轻易就答应雍闿是个错误的决定,刘备势力如今蒸蒸日上,声势越发强悍,这个时候选择举旗造反,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只是眼下箭已离弦,后悔已是无用。
为了避免刘毅如同攻打建宁一般把自己的老巢也给端了,朱褒并未立刻就出兵,而是调集了足够的兵力防守且兰,并将心腹大将留下来守城之后,才自带兵马超建宁行军。
……
“朱褒出兵了?”另一边,刘毅的兵马已经来到距离且兰三十里处,却得到斥候来报,朱褒集结大军在且兰一带。
“不错,看规模,足有两万兵马。”张苞点点头道。
“两万!”刘毅揉了揉太阳穴,这四千蛮兵虽然骁勇善战,但就算能够击败对方,自身损失恐怕也不少,毕竟这是野战,正面硬杠还想分毫无损那是不可能的,但敌众我寡,就算这边兵强马壮,刘毅也不想让这些未来能成为精锐的兵马,在这种地方损失太多。
“对方可有发现我军斥候?”刘毅询问道。
“应当没有。”张苞摇了摇头道:“那朱褒并未派出斥候。”
“不派斥候?”刘毅挑了挑眉,就算是自己的地盘,但这警惕性也太差了些吧。
想了想,刘毅看向关兴和张苞道:“我记得,此前路过一处窄道,左边有林,右边有山,你二人各领一千人马,伏于山林之后,放过对方前部,待见到朱褒帅旗之后,左右杀出,直取那朱褒!”
“喏!”关兴、张苞闻言,答应一声,各自领命而去。
“夫人。”刘毅看向自己的妻子,沉声道。
“亭侯尽管吩咐!”吕玲绮肃容道。
“你带本部人马去且兰,看有无机会偷得城池!”刘毅笑道。
对方既然主力尽出,后方应该没有太多人马,但也并不绝对,所以天并没有下达严令,能够偷得城池最好,不能的话,也没关系,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