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蛇矛和画戟碰撞的一瞬间,力量的高下其实已经分出来了,天赋再怎么强,年纪都摆在那里,何况对方也是吃天赋这碗饭的,张苞狼狈的拖着马缰冲出十几步之后,双臂还有些发麻,却也躲开了鄂焕反手斩过来的斩击。
面色通红的重新坐直了身体,背上有些疼,铠甲也开始松动,那是鄂焕往回拖戟的时候,撕开了铠甲背后的锁扣,虽然这样的力量并不足以撕裂铠甲,但力量还是被传导下来了。
在马车上正自无奈的刘毅皱起了眉头,他武艺不强,眼界却高,一合就能让张苞如此狼狈的,整个刘备集团也没有多少。
“再来!”张苞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因为被对方压制而有丝毫的胆怯和气馁,反而斗志更高,在这一点上,他完美的遗传了张飞。
“力气不错!”鄂焕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嘿笑一声,再度策马上前,与张苞战在一处。
这一次,张苞吸取了教训,没有去拼力气,而是以技取胜,但鄂焕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武艺训练,但这一身本事却是在无数次搏杀中磨练出来的,有着猛兽的恐怖直觉,招法也是狠辣无比错马而过的瞬间,与张苞斗了三招,几乎将张苞的长矛打飞,这若是没有战马,两人面对面激斗,此刻张苞恐怕已经躺下了。
“小弟莫慌,为兄来助你!”关兴眼看张苞不敌,也顾不得许多,连忙策马上前,手中模仿父亲打造的青龙刀带着凌厉的呼啸斩向鄂焕。
“咣~”
方天画戟反手挥出,将刀崩回,却也迟滞了上前击杀张苞的机会。
“不用你帮!”话虽如此,张苞却是挥矛便上,以二打一,三人走马灯一般战在一处。
兄弟二人平日里互相不服,经常私斗,但此刻真的联起手来,配合却是默契无比,往往才挡开一矛,关兴的刀已经砍下来了,饶是鄂焕之勇,一时间,竟拿这俩十几岁的少年没有丝毫办法,三人竟斗了三十余合,依旧不分胜负,鄂焕虽是游刃有余,却一时间也难以将二人击败,反倒是这两人越战越勇,招法越见狠辣,不时能给鄂焕造成些许麻烦。
刘毅见两人暂时没了危险,心中松了口气,扭头看向魏越,对他点了点头,虽然情况有变,但计划不能变。
魏越收到刘毅的目光,默默挥动手中令旗,打出一个奇怪的旗号,军阵后方,一枚响箭冲天而起,紧跟着,城池的方向升起了浓浓的黑烟。
两军阵前,鄂焕有些烦躁,这两人本事虽然不错,却非自己对手,但联起手来配合默契,竟让自己生出一股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这感觉,相当憋屈。
必须将这二人分开,各个击破!
他虽不通兵略,但却有着丰富的单打经验和智慧,很快看出两人虚实,这二人合在一处,能与自己相抗,但若分开,无论张苞还是关兴,都非自己十合之敌。
当下虚晃一招,作势要走,张苞连忙来追,越嶲却陡然回头,方天画戟带着一蓬银光便朝张苞兜头罩来,连劈带刺,张苞一时间反应不及,勉强挡住两戟,却中门大开,被鄂焕趁机一戟刺在胸口。
“铛~”
一声脆响声中,胸口的铠甲碎裂,内部的护心镜也出现裂痕,张苞吐出一口鲜血,自马背上倒飞而出,关兴见状大惊,连忙来救,却被鄂焕顺势回身一戟震退,双臂发颤,耳中嗡嗡直响。
机会!
鄂焕狰狞的脸上闪过一抹凶光,正要趁势斩了关兴,眼角处却有银光闪过,本能的仰头躲开。
脸颊一凉,一道细细的血线自脸颊滑落。
鄂焕没再理会关兴、张苞二将,凶狠的目光豁然看向箭簇射来的方向,便见一员女将策马徐徐前来,手中长弓的弓弦还在颤,却被对方反手挂在马背之上。
“女人?”鄂焕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太多轻视,这里是南蛮,有很多女人同样有着恐怖的战斗力,而且鄂焕也确实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威胁,那是关兴和张苞二人加在一起都不曾给他带来的压迫感。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强。
吕玲绮策马来到阵前,缓缓地解开腰间的兵器扣,九节枪软软的垂落在地上。
“上!”张苞挣扎着爬起来,嘴角还带着鲜血,双目却是狠狠地瞪向鄂焕,上马就要再战,一旁的关兴也是气势大涨,仿佛打输了见到自家大人的孩子。
“滚回去,准备受罚!”吕玲绮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语气冷的吓人。
“喏!”在鄂焕有些愕然的目光中,刚才还张牙舞爪,如同两只幼虎的两人,在吕玲绮话语出口的那一瞬间,那幼虎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顿时没了,如同两只鹌鹑一般,乖乖的策马回归本阵。
“他们很怕你?”鄂焕没有立刻出手,那九节枪很怪,但给他的感觉更像一条毒蛇,所以他在观察。
“咻~”九节枪随着吕玲绮抖手间甩出,犹如毒蛇出洞一般,刺向鄂焕最脆弱的咽喉。
鄂焕连忙横戟格挡,却见吕玲绮再度一抖手,原本刺向自己咽喉的枪锋突然转向刺向自己的眼睛。
鄂焕连忙将挡向咽喉的戟杆往上一推,架住九节枪,枪锋却是借力下划,在他额头上留下一道划痕,鲜血顺着额头不断流下。
方天画戟陡然横斩,吕玲绮却如同没了骨头一般往后一仰,避开,同时抽回了九节枪,一催战马的同时,手中一转机括,原本是九阶的枪声陡然合二为一,在策马而过的瞬间,刺向鄂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