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拱手抱拳羞赧道:“有劳兄台破费,小弟确实囊中羞涩。”
其实并非木子没钱,而是发现自己所带的封神界通用水滴钱在这里并不适用。储藏的修士物品,在这凡俗小镇同样不可用。
长冉大汉故作生气:“小兄弟这是何意,难道救我一条性命不值一桌酒食。”
木子干笑坦然受之。临别之际,长冉大汉赠送一袋子这片大陆通用金币,名为龙语钱。
又在行囊中拿出一银色葫芦,称是偶然所得异常坚硬。装些酒水再好不过,见小兄弟酒量不俗,留作纪念做酒葫芦。
长冉大汉未至破神境,不得窥探银色葫芦的秘密。木子则不同,神魂并未受到压制,一眼便看出葫芦不凡。
像是一方寸物,内部空间比之纳戒皓月与米粒之别。宛若百十大江汇聚而成的无边湖泊。
且银色葫芦内灵气充沛,浓郁至渺渺雾气在内升腾。木子明白其价值欲做推辞。
长冉大汉见状横眉怒眼:“小兄弟不收,便是看不起我等。”
木子名言价值不菲,长冉大汉依旧坚持。直言道:“良驹陪虎将,美女陪英雄。宝物放到明白人手中才叫宝物。”
话已如此,在过矫情显得虚伪,木子诚心接过银色葫芦。当即在酒楼买了一坛子酒水倒入其中。
有神魂控制,一坛酒正好装满。木子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兄台您看如何。”
长冉大汉竖起大拇指:“好。”
木子并指如剑,在葫芦底部刻上“困龙江湖”四个字,葫芦虽坚硬,不过有神魂驱使,自然可以随心所欲。
长冉大汉不明其中道理,只知葫芦坚硬刀qiāng难如,见到此景又竖起大拇指:“小兄弟高明!”
木子会心一笑不做解释。
不问姓名不问出身,酒酣意尽各自离去,行自己的路。在此相识在此相忘,不携恩图报,也不追恩必抱。非是男儿薄情寡义,而是丈夫不拘小节。
男人潇洒转身放荡不拘,苦了银色小葫芦。顶好的一件方寸物,结果成了酒葫芦,只为盛酒不容其他。
自今日起,困龙大陆出现了一位腰间悬挂银色葫芦的白衣青年,身后跟着一个截然相反的小黑炭。
大街上小黑炭正捧着酒店打包的烤翅膀,一边走路一边埋头咀嚼。小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有多少美食便能装下多少。
小黑炭哎呦一声:“走路长点眼睛,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吗?”
“木子木子,你看看那个小乞丐多没素质,撞到人了都不知道说声抱歉。真他娘的有失风化。”
小黑炭结结实实又挨了一个板栗:“你满嘴的污言秽语就是有素质了?”
小黑炭不以为意,心思压根就没放在这上面。不满的小声嘀咕:“父王留的鳞片怎么时而好用时而不好用。刚刚怎么没把小乞丐撞飞,怎么没让木子手指骨折。”
然后小黑炭屁股蛋又挨了一脚。结果小家伙当即泪眼汪汪。不过心思不在屁股蛋的疼痛,而是痛心疾首在果腹之欲。
带着哽咽小声自语:“考翅膀怎么不翼而飞了?"
随即自言自语"别胡思乱想,你已经吃不少了,兴许是自己下口太快,一不小心就给吃光了。“
小黑炭满眼疑惑,努力回忆到底什么时候吃光的考翅膀。
旁边的木子看得明白,刚刚的小乞丐,在撞向小黑炭时,顺手夺走了沾满口水的烤翅膀,
小乞丐年纪不大,看似和小鲲鹏差不多少,六岁左右的样子。小小年纪流落街头,当中艰辛不言而喻,木子也就没有追究。
胡亥镇紧邻边塞,又因边塞战事起,遂大量流民涌入胡亥镇,乞丐小女孩怕是这些流民当中的一员。
战乱难民这种现象世间皆如此,战争下受苦的永远是平民百姓。
木子能救人命,但不会救人贫。何况暂时的财务救济,并不能真正改变这些流离失所的平民百姓生活。
唯有战争结束方才还百姓安居乐业。眼下的白衣青年无能为力。只得以旁观者审视。
因小黑炭修为尚浅,暂不能朝饮参霞不眠不休。所以木子找了间客栈先行休息。
钱这东西,随意挥霍会如流水,不知不觉间囊中羞涩。长冉大汉赠送的一袋子龙语钱,看似不少,有出无进早晚会入不敷出。
木子不知道何时能离开这片世界回到封神界,暂时只得精打细算。何况身后跟了个小黑炭,自己可以露宿街头却不能苦了小孩子。
选了个普通房间,空间不大,只有两张床,供二人休息即可。房间位于二楼边角不起眼的地方。
临街地脚虽然吵闹,不过开窗能看到外面的风光。可以在心底当做观景房,安慰下自己小小的心灵。虽然外面尽是垂头丧气的liú wáng平民,风景也并不怎么美丽。
木子一度怀疑,这个小黑炭是饿了一个纪元怎么着。想想也是在蛋里面憋了一个纪元,只有灵气没有食物,的确感受不到个果腹饱满的舒坦。
这不,刚出酒楼不到两个时辰,夕阳未曾西下,距离黄昏尚早。小黑炭哭着喊着肚子饿。
见木子无动于衷,小家伙不知和谁学的,在床铺翻来滚去。发出野兽般的惨叫,哭喊着什么nuè dài儿童。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