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槐只是轻轻盈盈地笑着,她的笑容,甜美又温柔。
眸光清澈,眨一眨眼睫毛时,眼睛水灵灵的,十分可人。
可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把景军泰气得半死。
她的模样再单纯,景军泰都觉得是一根刺!
这根刺,扎在肉里,真的挺疼的。
对于景军泰的勃然大怒,她表现得倒从容多了。
她不是那种轻易向人低头的人,尤其是像景军泰和他老婆那样的人。
因为上辈子就了解过他们,她知道,自己低头,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很卑微,给他们更多机会嘲讽自己。
她也不会因为对方是老人家,就可以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要低头顺脸的认同,甚至打不还手骂不还嘴。
倚老卖老,是道德绑架,中~~国是提倡尊老爱幼,可也要看对方。
如果对方是一个杀人狂魔,变~态至极的老人,也要去尊敬他吗?
谁做到唐槐都做不到!
她抬头,看着景军泰,“我又没想过要嫁进景家。”
景军泰一听,胸腔的那股怒气刚顺了一下,可是接下来的话,让他做出了拔枪的动作!
“景煊哥答应我,倒插门的。”
“你”
景军泰拔枪,对准了唐槐,冷厉地道:“你不怕我现在就弄死你这个臭丫头!”
“不怕。”唐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不畏不惧地看着对向自己黑洞洞的枪口。
她的反应,跟景军泰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景军泰以为,她见到自己拔枪对她,她会吓得尿流屁滚,抱头哇哇大哭。
没想到,她这么淡定从容的面对枪口,脸上一丝畏惧都没有。
让景军泰更气的是,她嘴角竟然还噙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冷笑。
真~他~妈~的!
景军泰真的好想扳动扣机,一枪劈死这个丫头一了百了。
这个时候,景军泰才清楚地发现,这个丫头身上有一股跋扈,狂野的气息。
她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她身上有股,同龄女孩没有的震慑力!
没错,是震慑力!
在军部一手遮天的景军泰,从来都没今天这么气过,当场失态拔枪对人。
今天是例外!
他冷厉地看着唐槐:“你不怕死?”
唐槐直视他冷厉的眼睛:“景爷爷怕死吗?”
“是我问你!”她怎么倒问他了?
真是活腻歪了!
“谁不怕死呢?死了,就不可以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就不可以吃好吃的东西,就不可以听好听的歌曲了。也不可以孝顺阿妈,疼爱妹妹,和朋友玩耍了。我当然怕死,但是……”
忽然,唐槐冲景军泰灿烂一笑,从口袋拿出她一直随身带的录音笔,对着景军泰扬了扬,那笑容,愈发灿烂无害。
景军泰看着那支录音笔,冷冽的问:“这是什么?”
唐槐疑惑:“景爷爷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录音笔啊?”
“……”
唐槐笑道:“我们的聊天,全都被录进去了。当然喽,您肯定会在想,一支录音笔有鬼用,杀了我,踩碎它就是了。但是我想告诉您,这支录音笔跟电话一样的,这边录音,另一边也能够播放的,至于它的另一边在哪,我是不会告诉您的,只要我没命回县城,就会有人拿它的另一边播放它的录音,自然就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
说完,唐槐发现,其实说谎骗人,还挺爽的嘛。
说这番话时,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景军泰的脸的,果然,景军泰听完,脸色气得发青了。
好狠的丫头!
唐槐笑了笑,然后低头玩弄着手中的录音笔,直接无视那个黑洞洞的枪口了。
景军泰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憋屈感,不要太明显。
他气乎乎地坐下来,把枪收好。
唐槐没抬头看,但也知道他把枪收好了。
玩弄录音笔的手,微停了一下,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景军泰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问唐槐:“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跟景煊分开?”
唐槐抬眸,一脸天真的看着景军泰:“我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分开?”
景军泰嘲讽一笑:“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你的家庭情况,你的自身情况,跟景煊差太远了!”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互相喜欢不就可以睡一起了吗?”唐槐眨了眨眼,疑惑又装傻:“为什么还要去在乎这么多情况呢?”
“一个没有阿爸,阿妈又快要死的家庭,你以为我们会接受?”
“我敬您年老,又是景煊哥的爷爷,才尊敬的称你一声景奶奶,但您现在在我心中一点好感都没有了。”唐槐眸光一沉,不屑地看着景军泰:“说什么高级军官出身,说什么教养,说什么学历,说什么素质,特么的都是放屁!您们还不如我一个农民高尚呢!”
“……”
“我阿爸死怎么了?我阿妈患病怎么了?说得好像只有我家人才会死,您家人不会死似的?要不是我,您的那个要死不活的老婆关节会消肿吗?”
唐槐真的生气了,她觉得景军泰是在诅咒她阿妈死。
一点素质都没有的老家伙!
她起身,微昂下巴,用一副高傲拽冷的表情面对景军泰:“我告诉您,您的孙子景煊,这辈子我缠定了!”
景军泰气得咬牙切齿。
唐槐一步一步走过来,在这一瞬间,她的气场,竟然莫名的强大起来。
坐着的景军泰,在她靠近自己时,微微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