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母亲”
柳氏姊妹,扶着昏厥的韩夫人,手足无措。
除了她们姊妹二人,没有人理会韩夫人的昏厥。
就是韩氏的孙女元娘,望向祖母都带了怨愤。
祖母平素里说疼她们母女,可是遇到危险,压根没有理会她们母女。
徒三等人担心陵水。
邓健、马寨主则望向北坡方向。
“轱辘轱辘”车轮声响,一百弩车与数千步卒也到了跟前。
“派人四百人绕路去丛林后纵火,到时将里头人马逼出来,会往那两个方向跑!”马寨主指着那边,与邓降着:“北坡,还有南坡方向!”
邓健面上带了亢奋之色,指了指北坡方向道:“我去那边拦截!”
水进立时跟着道:“那我带人去南坡!”
马寨主连忙道:“去拦截可以,得弩车在前,两位勿要的以身试险!”
强弩射程最高百丈起,不亚于火炮射程,还没有炸膛之忧。
邓健点点头,水进眼尖,已经指向远处:“林后起火了!”
邓健便不耽搁,瞧出眼前这几千滁州军都是泣,就留出五十弩车、三千步卒给水进,自己带五十弩车、三千步卒,要往北坡去。
见霍宝脸上跃跃欲试,凑了过来,邓将眼一瞪:“不许妄动,安生在这里待着!”
马寨主也拉着霍宝:“小宝哪儿也不许去!”
邓健、水进两个过去他都悬心,更不要说霍宝。
火炮不长眼,还有心思诡异的亳州军诸人在,他可不放心让霍宝离了眼前。
韩城、柳虓之死,实是吓到马寨主了。
这两人一个刚成丁,一个十五岁,都比霍宝大不了多少,可说没就没了。
不管是死于炮火,还是死于阴谋,都是让人叹一声时无常。
霍宝无奈,只能点点头。
他也是手痒。
从最初杀人时的恐惧,到现下见到战事时不自由的亢奋,他好像被邓健传染了。
他幽怨地看着邓健。
邓结哼一声,带了人马呼啸而去。
徒三见状,没有犹豫,立时招呼麾下人马跟在邓健身后。
柳彪看了看的邓、徒那边兵卒不少,就带了收拢的兵卒,跟着水进望向往南坡迎敌。
倒是韩喜山,还没有从丧侄之悲中出来,神色恍然,呆若木鸡,没有动静。
远处树林后的浓烟滚滚,惊起无数飞鸟。
不等邓健带人带了人马近前,树林里就乌泱泱跑出不少兵卒,还有十来架炮车。
山风“呼呼”做响,须臾功夫,浓烟就转为明火。
眼见北坡也跟着烧起来,就有不少兵卒往南坡跑。
不知道是不是火炮太金贵,还是敌军头目下了死命令,没有人扔炮车,竟是都带到南坡上。
南坡上,新挖的几百坑穴,成了天然隔离带。
邓禁状,立时带了人马转向南坡,抢在水进一行前,与敌军交了手。
五十弩车,直接瞄准炮车身边人。
“嗖!”
“嗖!”
“嗖!”
“啊!”
“嗷!”
一轮弩箭下来,十几辆炮车前,就再也没有站着的兵卒。
就见邓交人,挥着玄铁锏,一锏一人,直接抽的脑浆子都出来。
如同活阎罗一般。
这些敌兵说起来,说起来都是农兵,哪里见识过这个?
吓得哭爹喊娘,避之不及。
徒三亦是不甘人后,挥着重刀,杀在后头。
水进、柳彪随后而至。
水进握着长qiāng,对天长啸一声,杀进人群。
他的亲兵队长,连忙带了众亲兵随后,为水进掠阵。
柳彪见状不由一愣,随即望向邓健。
就见邓健身后,亦是跟着几十亲兵。
邓疥全不用理会身后,只全心杀敌。
再看徒三这边,也是郑季带了人护捉三后身。
这三人带兵倒是一脉相传,只是平素还算勇武的徒三,在阎罗降世的邓诫大杀四方的水进面前,就有些不够瞧了。
滁州军真的很强啊!
柳彪心生向往,不由战意盎然,挥着兵器杀向敌人。
从密林里逃窜出来的敌兵,总共两、三千之人数,可滁州军联合亳州军,却是八千多兵卒,四位战将。
两千多亳州军是泣,六千滁州军却是生力军。
滁州军又是以军功论升迁。
不畏战。
眼见人头数像是不够分,滁州军都急了,生怕落在后头,白跑一趟。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敌军已经被砍杀过半,邓讲冲杀到敌军中军,抓了一人在手。
簇新明光甲,只这装扮,就不是寻常头目能穿的。
那人脸上红红白白,眼神已经直了。
脸上不是别的,正是他身边近卫的脑浆。
方才邓健去抓人时,他身边近卫护着,被邓交锏一个,砸的脑浆子四射。
邓健跟提笑崽子似的,提了那人在手,大踏步走到徒三面前:“这是哪个?”
徒三一看,却是蹙眉。
不认识。
他望向其他敌卒,确实是亳州军,有几个蟹目眼熟,正是他当初回曲阳征的那几百人之一。
徒三望向柳彪:“这是柳氏族人?”
这人二十出头,铠甲簇新,还有些不合身,却不像是战将的涅。
徒三自投到柳元帅麾下,就被柳大、柳二排挤,与柳家其他族人也不亲近,所以认识的人不多。
不过瞧着这人也是眼熟,用是之前打过照面。
柳彪神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