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狐疑看了慧妃背影一眼,只得跟上,心里琢磨着若是陛下发觉了怪罪下来,他该怎么做!
福公公正要一脚迈出小厨房门槛,忽的慧妃步子一顿,抬手道:“天啊,着火了!”
福公公一惊,“啊?哪……”
福公公一句话没说完,才啊一声,慧妃眼疾手快,啪的将一条小鱼干塞到福公公嘴里,动作流利一气呵成。
等塞完了,慧妃一脸淡定,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抬脚继续走。
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福公公宛若一尊石像僵硬在原地。
头顶一圈乱麻线嗖嗖的飞。
发生了什么?
不过……难怪上次在九殿下府邸,不顾九殿下的明示暗示,皇上硬是顶着一张老脸把一盘小鱼干吃的就剩两条,今儿又借着御书房议事的由头宣九王妃进宫。
真的好吃啊!
福公公嚼完一条小鱼干,回味无穷满嘴余香的回到寝殿。
他进去的时候,皇上已经开吃了。
慧妃立在一侧,笑意盈盈,“陛下吃就是,臣妾方才已经吃过了。”
福公公差点膝盖一软给当场跪了!
这么直白?
皇上笑道:“你吃的那些都是炸糊了的,怎么能同这种金黄色的比。”
福公公抽了抽眼角,糊了的……
慧妃笑道:“炸糊了的也极好吃。”说着,慧妃转头看向福公公,“对吧,福公公。”
福公公……
顶着一张老脸,福公公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瞎话,“是,方才娘娘赏了奴才一口,糊了的也是极好的。”
皇上深深看了福公公一眼,但笑不语。
这厢,慧妃伺候皇上用膳,那厢苏清已经抵达府邸。
慧妃虽然没有留她饭,但还是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福星将东西交给薛天,跟着苏清一路回正房。
才进门,就见容恒一脸大爷样坐在椅子上,那表情,仿佛在专门等她们。
容恒倒是面色还好,长青就不一样了。
看到苏清和福星进来,兴奋的就跟磕了腰(药)一样,眼睛都在冒光。
苏清……
福星警惕的扯了扯苏清的衣袖,悄声道:“主子,不太对劲啊!上次赵大人家的鸡发疯前,好像就是这样的。”
苏清……
你真的对鸡格外感兴趣啊!
当然,福星的悄声只是福星以为的悄声。
不过,福星把他和赵大人家发疯的鸡类比,丝毫没有降低长青此刻内心的亢奋。
不等苏清坐下,长青就手舞足蹈巴拉巴拉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讲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栩栩如生,不知怎么,他说话的时候,苏清脑子里浮动的却是春晚舞台上白云的台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呃……
只是,等长青全部讲完,苏清一张脸就阴沉下来。
原本以为他家王妃会很高兴,眼瞧着他家王妃的脸色不对劲,长青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朝容恒看去。
容恒微微皱眉。
苏清啪的一拍桌子,转脸看向容恒,满脸怒气,“这么说,你让礼部尚书当街羞辱一顿,他就用九万两把你打发了?”
那种质问,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长青直接惊呆了。
那可是九万两啊!
不是九两也不是九十两,是九万两!!!
怎么从他家王妃嘴里说出来,感觉他家殿下被欺负的好惨的样子,明明是礼部尚书脸色难看到要死啊。
长青眨眼看向容恒。
容恒……
苏清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礼部尚书,在御书房的时候给他爹上眼药,在街上欺负容恒,这是以为家里没大人吗?
拳头一捏,苏清愤怒砸了桌子一下。
顿时,桌上的杯盏,齐刷刷四分五裂了。
长青……宛若看到了四分五裂的礼部尚书。
屋里气氛,徒然凝重起来。
苏清一拳砸过桌子,双目直直看着容恒,绷着脸,“我知道,九万两是个不小的数目,甚至可以称作一笔巨款,但是,你是一个皇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难道你的人生目标就只是讹诈别人几万两?”
容恒……
“好,就算你要讹诈,他礼部尚书当街欺负你,然后甩给你九万两你就满足了?你的尊严就这么被九万两践踏了?”
“就算你的尊严值九万两,那我的呢?我的男人,也是他想欺负就欺负的?”
容恒……
苏清义愤填膺,抬手一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来解决,你好好想想,作为一个皇子,你到底该干些什么!你要实在对争权夺势没有兴趣,你训练暗卫做什么?吃干饭?”
容恒……
长青……
怎么感觉他家王妃训斥他家殿下,就像先生训斥学生一样。
苏清说完,气的胸口一颤一颤的,嚯的起身,“我去给你讨个公道去!气死我了,真以为家里没大人了!”
说完,苏清抬脚就朝外走。
容恒起身,一把拉住苏清。
苏清回头,眼底带着怒气,“你拉着我做什么,别和我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不是小事!”
容恒深邃的眼底闪烁着深沉的柔情,将九万五千两银票塞到苏清手里,顺便握住苏清的手。
“我知道,九万两和我的皇子尊严根本无法相比,我也知道,堂堂皇子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更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可有了这九万两,你就凑齐了明年开战的额外军饷了。”